被抓住了最多挨顿骂,破不了皮也少不了肉,哪怕被通报到学校也是不痛不痒的事,可以的话他确实不想自己吓自己,这么晚了大家回家洗个澡睡觉不好吗,非要在这和空气斗智斗勇干嘛?所以别这么紧张和大惊小怪了……

    但只有张述桐不能这么想。

    他脑海中想起的只有八年前杀害顾秋绵的凶手,和八年后捅进自己后颈的匕首,那天晚上和今天的夜一样,手脚冰冷,夜风刺骨,风更加大了……他掏出手机开始在备忘录上打字,将屏幕亮度划到最低,递向身后。

    “甩棍给我!边包里面!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们只管跑!!!”

    屏幕上是这样一段话,他一口气连打了五个感叹号,只希望能够引起几人的重视,理论上对方只有一个人,他们这边足足五个,是有机会直接擒住凶手;

    但张述桐知道杀人犯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过失杀人,就像一个原本只想偷钱包的小贼被逼急了也许会铤而走险;而另一种……

    就是直奔着人命去的。

    对方是后者。

    张述桐不敢赌。

    况且事发突然,他们几个根本没有谋划的机会,就比如他还想在手机上加上“然后快点报警”几个字的,可不用想就知道,一定会有人问警察不就是来抓我们的,怎么咱们还要报警?

    这种时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顺利的是很快有一个棍状的东西被递到他手里,张述桐握紧甩棍、摒息等待。

    他听着近在咫尺的脚步,心里做好最坏的准备。脚步声更近了,几乎来到他们的头顶,像一只狼站在鼹鼠的洞穴上,地下的鼹鼠们唯有瑟瑟发抖。

    接着凶狼的目光探向洞穴:

    随着一道手电光束照下,他的神经也跟着绷至最紧,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十几秒,心脏砰砰跳着,连他自己也记不清过了多久,直到手电忽地移开;

    一阵口音浓厚的嘀咕声传入耳中:

    “奇怪了,我刚才怎么听着有人呢,这几个小子不在?”

    ……

    一口气长长的气从胸中散去。

    当然身边也不至于一下就开了锅,几人耐心等着对方远去,直到手电的光也几乎不见,身后率先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那是若萍的:

    “述桐你看你刚才吓的,腰都弯起来了,还要甩棍……”

    杜康也在旁边帮腔:

    “我靠哥们,警察刚才没吓着我,你倒是把我吓到了,我以为你想袭警来着。”

    张述桐不管他俩,舒了口气,打开手电向身后一照,几人的脸都因为刺激过后的兴奋而红通通的,似乎意犹未尽,张述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有件事让他一愣——

    自己身后居然是路青怜。

    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应该是清逸吗,记得他们两个是最后进去的。

    这才想起刚才递甩棍的那只手很凉。

    对方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张述桐本以为她会皱起眉头问问怎么回事,但实际上,她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只有手电不小心照到她脸上的时候,才会下意识眯着眼偏过脸,像只猫似的。

    算了,大家都没事就好。

    虽然最后是虚惊一场,但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想到这里,他将甩棍收好,自己也笑起来:

    “我胆子小不行啊?”

    “切,我一个女生都没你这么怕,你再看看人家青怜,我当时就在她身后,人家连呼吸都不带变的。”

    “是是,你胆子大,以后大家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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