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高档咖啡厅里怎么能不撒些香水?

    于是一股熟悉的香气钻入鼻腔。

    人与人的差异就是这么大,有人在下午的课间只有甜水一样的学生奶喝,有人却捧着一盒特仑苏,有人在走廊里躲着冬日的冻雨,还有人本身就像绵绵的秋雨。

    顾秋绵站立的位置正对着二班的前门,她看着窗外的雨丝,胳膊搭在窗台上,呵一口气,一只手捧着脸,另一只手在玻璃上勾勒出几根随意的线条。

    不过她那边不像张述桐这里这么清静,时不时有人从班里出来,多是女生,三五成群,笑笑闹闹地打个招呼,张述桐后知后觉地想起,现在她可是个大忙人。

    不少人朝顾秋绵打个招呼,但有的人看雨时不做任何多余的事也不说任何多余的话,顾秋绵往往漫不经心地嗯上一声,连头也不想回,权当做回应了。

    大忙人怎么会有空跑出来看雨呢。

    世界很大,大到几百个人同时在这条狭长的空间里穿梭而过,人流如织。

    世界也很小,小到这里好像只剩下两个人,世界在这一瞬间安静下来。

    “班长,好巧。”

    “谁是你班长,别乱攀关系。”班长眨了眨浓密的睫毛,欣赏着玻璃上新鲜出炉的作品。

    张述桐不再说话了,自从雪崩之后他觉得什么话都不说、仅仅是静静地待在她身边也不错,反正他本就不是很会说话,雨点啪嗒啪嗒地落在楼下,灰色的水泥地被沁成黑色。

    昏暗的光线在玻璃上映出她的脸,张述桐偶尔会看上一眼,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自己也从来猜不透她的心事,只知道她画鬼脸的时候心情总是很好。

    现在他们在两个班,便分别从两个班的前门和后门走出来,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的雨水,直到嘴里的吸管发出滋滋的响声,直到上课铃响起。

    “先走了。”大小姐擦掉玻璃上的雾气,心满意足地张了张手。

    “再见。”马仔将空了的牛奶盒挤成一片,带回教室。

    大课间是三十分钟。

    这意味着他和顾秋绵站在一起不知不觉看了三十分钟的雨。

    ……

    第四节课是自习课。

    老师们去开会了。

    新的班长坐在讲台上,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唰唰声。

    张述桐继续刷数学题,他放在桌洞里的手机响了一下,说明有人在群里艾特了自己。

    在对钓鱼的执念上,张述桐完全输了。

    每天在群里商量放学后有什么活动才是常态,但他没想到下雨天他们三个还在讨论要去哪里钓鱼,等到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不是钓鱼,而是若萍抢到了一沓优惠券。

    “我妈的朋友开的店,今天周三,搞活动,去不去吃?”

    她涂着美甲的手缩在毛衣的袖子里,捏着几张优惠券,上面印着一个炸鸡汉堡的图片,叫“啃得鸡”,确实很便宜,平时卖12元的套餐通通打五折,还附送一份鸡块。

    张述桐写完最后一道大题,报名参加。

    不去钓鱼是身体所迫,但不去吃炸鸡,是思想出了问题。

    他差不多把晚上的作业写完了,渐渐地找回了曾经的节奏,初中时代他回家基本没有做过作业,都是在学校里完成。

    杜康说土豪求带!这年头土豪是流行词,他又问:

    “咋去?”

    “骑车吧,我爸刚刚倒是问了用不用接,我看雨下的不大,就算了。”

    “述桐呢?”

    “我带他吧。”清逸冒泡。

    张述桐先把图片发给老妈,附上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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