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没,我早就想吃了。”张述桐继续挑战用口香糖吹泡泡。

    “幼稚。”她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都说了早就想吃,那天下雨的时候……”

    “上车。”

    张述桐没有急着上车,而是指着湖面,意有所指:

    “虽然他上午说要画一个圆满的句号,但我觉得你可以把它当作顿号,总会再见的,再说这两个月里也可以联系。”

    “你还是焦虑的时候比较安静。”路青怜却淡声说,“还是说又撒了一个谎,只能靠类似的话来掩饰心虚?”

    有些话说得太直白就没有意思了。

    但这话像把小刀戳了张述桐一下,不怎么痛,却让人沉默。

    “也许有点,我总觉得,做这种自以为为别人好的事,其实不太好,他应该有知情权,剩下怎么抉择是他自己的事。但你也听到了,他老妈白内障,明天就动手术,接下来几天还要带病陪护。”

    过了一会他又说:

    “其实我还去了派出所一趟,那几个问题还是没有答案,也许该从老宋嘴里赌一赌。”

    “所以你后悔了?”路青怜头也不转地看着湖面。

    “反正船已经开走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张述桐平静道,“从现在开始,这件事的全貌,只有你和我知道。”

    “我只知道你得那种病不冤枉,”路青怜轻叹口气,“张述桐,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上个星期的事已经忘了吗,哪怕是鼠妇也知道趋利避害。”

    “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想要保守一个秘密,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不像把一件贵重的物品收进抽屉、简单拧上锁就好。我同样很早就知道,想要活的冷漠点轻松点其实比柜子上锁更简单,做个旁观者就够了。”

    张述桐转过身:

    “但有的事无法袖手旁观。”

    这时渡轮已经缩成了一个让人分不清的黑点。

    它和其他渡船一样,巨大的湖面上,无数个黑点浩浩荡荡地朝着对岸驶去。

    路青怜转过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能不能不要再吹那块糖了?”她冷声道,“很吵。”

    啪地一下,泡泡破了,张述桐将口香糖用纸包好。

    “随便你做出什么决定。”路青怜才移开视线,“如果你早就想好了的话。”

    “哪有早就想好的事,无非是一件件事紧逼你做出决定罢了,以后还会发生更多比这棘手的东西,就像湖面上那些浩浩荡荡的船,这点准备都没做好的话,还是早点袖手旁观为好。”

    张述桐浅浅呼出口气:

    “当然,我也希望有时候能休息一下,路青怜同学,你偶尔也会觉得孤独吗?”

    “没用的话最好想一想再说。”

    “没办法,我好歹还有点人情味,有时候难免会怀疑一下自己的决定,谁像你一样这么冷淡。”

    张述桐话音落下,便迎上一道危险的视线,他的汗毛雷达又响了一下,让张述桐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的纸盒拍在她手里:

    “喏,给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

    “手机,科普一下就是翻盖手机,有点落后,但还能凑合用,我在派出所有个奖励没领,盗猎者那一次,其实最后解决对方的人是你,原本也该给你,我只是转交。”

    “你在故意转移话题?”路青怜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她只是松开皱着的眉头,平静地问,“我当然知道这是手机的包装盒,我是说——”

    她摇了摇手中的纸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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