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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是被灭口了吧?

    张述桐心情复杂。

    他不喜欢一拍脑门的推理,但如果把杜康的话当真,一切反倒顺理成章起来。

    假设凶手在八年前杀了那个失踪的女生;

    八年之后,出于某种原因,又对路青怜下了手;

    然后,对方听信了几段离谱的传言,比如告知凶手信息什么的,被一堆人传得若有其事,最后盯上自己。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回到八年前案件未发生的节点上。

    撕下一张草纸,先写下自己的名字,再填上路青怜,最后是遇害的女生,他想了想,好像叫顾秋绵。

    又写写画画了一些符号,当作捋清思路的辅助,只有他自己能看懂,像是破案时的嫌疑人关系图。

    将三个人的名字连起来,构成了一个三角形,张述桐盯着三角看了好一会,心想自己死得够冤。

    众所周知,三角是最稳固的结构,稳固到自己必有一死,三个人就像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不过,起码结果是好的,他有了重来一次的人生,也有机会阻止两桩命案。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寻找起那两道身影。

    路青怜没找到,班上有个空位,也许是出去了。

    倒是找到另一个,名叫顾秋绵的漂亮女孩坐在窗边,中长发,鹅蛋脸,围了条厚厚的围巾;

    校服被搭在椅背上,她穿着件米色的格子毛衣,毛衣并非多招摇的款式,但在她身上,精致得和周围格格不入。

    以至于张述桐分不清她到底冷还是不冷。

    如果冷,那应该把外套穿上,如果不冷,为什么要围着围巾?

    张述桐已经记不清她的长相,之所以一眼就能发现,除了漂亮,实在是过于显眼。

    别人都在自习,她无所事事地在玻璃上呵了口气,指尖飞舞出一堆凌乱的线条,反正等画完了张述桐也没看出那是什么,鬼脸?

    整个教室不干正事的好像就她……也许还要加上自己,就他们两个。

    盯着那副鬼脸,回忆起更多的事。

    就像女孩漂亮的长相和手下的鬼脸不是一个画风一样;顾秋绵也从来不和他们这些同学是一个画风。

    秋绵秋绵,顾名思义,秋雨绵绵的意思,本人却从来不是缠绵婉转的性格,相反更像春冬之交的冻雨;

    心情不错的时候还好,可要谁惹到她了,便会被冰冷刺骨的雨水打个生疼。

    张述桐知道“大小姐”这个词和这座偏僻的小岛离得有些远,但事实上,她确实是。

    顾秋绵的父亲是位富商,改开后最早发家的那批人之一。

    顾父的产业铺得很大,不说全国遍地,至少省内闻名;

    他原本在隔壁的省会发展,许是功成名就人生寂寞,相中了这座小岛,十分看好有成为5A级景区的潜力,准备从头做起。

    张述桐上学时听说岛上要建的度假村、购物广场什么的,估计都是顾父的手笔。

    就连校园内也能看到顾父留下的痕迹:

    如果跑去行政楼,长长的走廊上,会发现最显眼的便是对方“杰出校友”的巨大相框;

    虽然她爸没在这里上过一天学,但既然学校里唯一的塑胶操场是他捐的,也就是了。

    如果再跑去图书馆——按说他们这个规模的学校和图书馆扯不上关系,气派的大门旁有一串鎏金的字,“由衷感谢顾建鸿先生捐赠”。

    图书馆也因此得名“建鸿馆”。

    如果不是学生招不够,恐怕会再多出一座“建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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