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萍却因此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解释道:

    “述桐,我不是说你们被他耍,我是说……”

    “我知道。”张述桐简短道,接着陷入沉默。

    “青怜也是,我知道你付出很多……”

    路青怜没有说话,她从刚才起一直盯着那张纸看。

    “还有秋绵……”

    顾秋绵则叹了口气:

    “先回家吧,都七点多了,都回去休息一下。”

    大家才注意到已经这么晚了,月朗星稀,校门口只有一盏路灯在亮,张述桐把那张纸撕下来,攥成一团放进兜里。

    他们缓缓走出校门口,清逸一直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杜康则不死心地在门口来回打量,好像男人就藏在某一处阴影中,若萍走上去拉了拉他们,大家骑上各自的车子,最后还是放弃了。

    路青怜一个人踏上回家的路。

    路灯将她的背影拖得很长,她依旧是那副样子,喜怒不显于色,表情淡漠,可尽管如此,张述桐却觉得,她也许才是最失望的那一个。

    对几个死党来说,提防男人只是化解若萍的危机,可对她而言,男人的存在还关乎着泥人的线索,她的母亲同样是庙祝,生前想要离开这座小岛,最后却变成了泥人。

    等张述桐回过神来的时候,路青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灯光的尽头,夜色将她吞没,那是一条她早就走习惯的路。

    他拉开车门,揉了揉发僵的脸,这时手机屏幕一亮,是死党们发来的安慰的消息,明里暗里,告诉他不要自责。

    顾秋绵已经在车厢里打着电话:

    “吴姨,我们这就到家了,嗯,差不多二十分钟……”

    她捂着话筒:

    “你还想吃什么,让吴姨加道菜?”

    “吴姨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现在张述桐很少说随便了。

    等他们两个坐在轿车后座坐好,车子发动,缓缓朝南边驶去,是去往别墅的方向。

    张述桐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那栋别墅了。

    中午他请顾秋绵吃了碗面,大小姐说什么都要请回来,正好这几天她爸爸不在家,请客的地点便选在她家里。

    这也是早就商量好的事。

    张述桐默默看着车窗外飞速消退的景色,听到顾秋绵问:

    “还在想那件事啊?”

    “没有。”

    “又不怪你,谁知道那个人是怎么确认的。”

    张述桐只好说自己没有沮丧。

    “真不沮丧?”

    张述桐说当然。

    “这才对,”她以我的宝可梦不可能认输这种语气,“就说你笨,还不服气。”

    张述桐觉得她的语气和话语的内容有点对不上。

    “现在服气了。”他无奈道。

    “你这人不光笨还挺坏的。”她哼哼道。

    “什么?”

    “你骗人家路青怜干什么,说什么我家商场试吃了就必须买?”顾秋绵嫌弃地扇扇手,“离我远点,真够坏心眼的,别传染我。”

    张述桐心说你怎么还帮她说起话了。

    “我错了。”他举手投降,朝一旁挪了挪位置。

    现在张述桐才感觉到手臂的肌肉有些发抖,看来是俯卧撑的后遗症,他心想自己是该锻炼一下了,从前觉得体力很够用,但越来越多的事让他意识到,还是不太够。

    可张述桐已经示弱了,顾秋绵却不罢休地追杀过来,只是等她刚一扭腰,又闷哼了一声,捂着肚子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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