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还是有的。

    张述桐今晚正好也准备坐公交车回家,他家在东边,如果从学校里出发,八站之后,应该正好到达小岛西部。

    时间来到晚上六点。

    今天连公交车上也没有什么人,他找了个靠窗的座位,随着公交车在城区里穿行,放学之后,能看到身少男少女们分布于小岛的每一个角落。

    他第一次发现学校里的学生这么多。

    是该好好想想了,张述桐闭上眼,忽然觉得自己傻得冒泡,实际上他对送巧克力的人是谁毫无兴趣,放在平时,他绝对不会为了几张故作神秘的无聊纸条乱跑,可谁让今天本就很无聊呢?

    他从高高的车窗下看到几个行经的学生,举着糖葫芦在街上闲逛,这是他的学弟和学妹,学弟学妹们当然也有自己的好朋友和死党,就像从前的他们那样,无所事事,只是凑在一起就很开心。

    隔着玻璃张述桐听不到对面的声音,想必是在商量今晚的去处,是啊,反正都是消磨时间,大家没什么不同的。

    他在脑子里数着过了几站,其实每次碰到这类数字问题时他都会有个疑惑——八站之后下车——那起始的站点要不要算进去?

    张述桐在第八站的时候下了车,夕阳落在巨大的湖面上,这一刻荡漾的水像是把落日吞没,远远望去,整个世界都被染成黯淡的橘色,像是燃尽的炬台。

    如今他来到了小岛西部的郊区。

    这里和“禁区”挨得很近,张述桐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一阵寒风吹过,他原本随意的心情卸去一半。

    如果只是在学校团团转,大不了把它当作一个恼人的恶作剧,可现在他的视野里一片荒凉,起码从表面上看,这里和纸条上的内容毫无联系。

    他环视四周,借着黄昏的光照,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张述桐想想,伸手朝站牌后面摸去。

    果不其然,又是一张纸条。

    “向东走十步,向北二十步,最后的答案就藏在里面。”

    张述桐先是眺望了一下大体的方位,那正好是一片高高的芦苇丛,它们在寒风中龃龉。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走过去,按最坏的打算判断,如果对方只是为了埋伏自己,完全没必要找这么蹩脚的借口,更没必要一直躲在芦苇丛中,这句话的意思是,张述桐都替他冷。

    理论上没有危险。

    但理论只是理论。

    张述桐靠着站牌拨通一个电话。

    “什么?”数秒之后,路青怜悦耳的声音响起。

    “方便吗?”张述桐不忘观察着四周,“有件事想拜托你。”

    “张述桐同学,在拜托别人帮忙之前,你最好先说明是什么事。”

    “是这样……”张述桐简短讲了一遍放学后的遭遇,“最开始我以为是恶作剧,但演变到这种程度,我甚至还怀疑对方是不是学生。”

    “居然是这么无聊的理由。”她想了想。

    “是啊,很无聊的恶作剧。”

    “不,是说你。”路青怜淡声说,“因为一张疑似告白的纸条就跑去郊区,感到寂寞的话,其实我更建议你回家写作业。”

    现在根本不是写不写作业的问题,张述桐看着不远处的芦苇丛:

    “有空的话,要不要过来看下?”

    “你现在怎么样?”路青怜打断道。

    “没怎么,挺好的……”

    “周围有人?”看来不是问他心情怎样。

    “没有。”

    “会有危险?”

    “也没有。”

    “芦苇丛里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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