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班,姐姐帮你跑一趟。”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张述桐站住脚步,忙道了声谢,小护士边穿外套边开玩笑道:

    “以后请我吃饭吧,今天先饶你一命。”

    他点点头,脑子却想起老妈的吩咐,她说中午问路青怜来不来家里吃饭,那时候张述桐刚摘下耳机,还没碰到路青怜,等碰到了,现在他们在医院里。

    医院的走廊上没有长椅,他靠在窗户边,看着那座换了门锁的老屋发呆,小护士临走之前却将他推进了观察间,她的声音从门缝里飘了进来:

    “进去坐着,乱跑什么,帮忙倒杯水总会吧。”

    也对,张述桐暗叹口气,他总会忘了路青怜现在是个病人。

    谁说只有发烧感冒才算生病呢。

    可等走进去一看,才发现房间里哪还有空着的椅子——路青怜正坐在仅有的一把椅子上面,张述桐听说她睡着了,便想当然地认为她会躺在床上。

    其实根本不是。

    她的脸扭向一侧,低垂着脑袋,双手整齐地放在膝盖上,张述桐知道她平时坐姿端正,腰背挺得笔直,可当路青怜睡着的时候,却微微蜷着身子,像一只午睡的猫。

    阳光依然很好,洒在了她的脸上,整个房间静得只剩她那悠长而轻盈的呼吸声,每一次呼与吸,路青怜长长的睫毛会随之微微颤动。

    张述桐在床边坐了下来,忽然叹了口气,可叹气也不能发出声音,生怕把路青怜吵醒,谁也没有料到会突然出现一个泥人,某种程度上讲,它像是一声忽如其来的枪响,打破了很多规划。

    他准备等路青怜醒来问问情况,实际上两个人见面后的交流少得可怜,张述桐在房间里来回看看,却没发现暖壶,他想是该趁着现在倒一杯水回来,可手刚握住门把的时候,耳边的呼吸声忽然一顿。

    路青怜醒了。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那双眸子里看不到丝毫刚起床时的懵懂,而是一片冷厉,张述桐下意识觉得心脏一跳,路青怜又闭上眼,再睁开时,她的眸子如一汪静止的潭水。

    她时刻保持着这种淡漠,或者说无需刻意保持,因为她本就是这样的人。

    “吵到你了。”

    张述桐歉意地松开门把手,本以为接下来会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是略有些无奈的嗓音,“张述桐同学,你最好安静一点……”

    但路青怜只是问:

    “现在是什么时候?”

    “差五分钟到一点。”

    “相机在哪?”

    “已经去找了。”张述桐想了想,“要不要再歇会,到时候我会喊你。”

    “不必了。”

    路青怜坐直身子,她的语气与表情不见得多么冰冷,只是没有多少感情。

    张述桐便点点头,忽然无言。

    这才是路青怜,从不说多余的话。

    长久的沉默中,她轻声说: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我不说你也该来医院。”张述桐又叹口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既然泥人出现了,为什么不说一声,我知道你手机还在店里没拿,可你也该知道我家在哪……”

    他说话时路青怜从青袍的内兜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布袋,像是她自己缝制的钱包,她从钱包里拿……不,应该说她从钱包里抖落出某个物件。

    ——那是枚红色的翻盖手机,塑料外壳,如今彻彻底底裂成了两半,像是受到了外力的撞击,中间裸露出的电线连接着键盘和屏幕,摇摇欲坠。

    张述桐愣了一下:

    “它……”

    路青怜垂下眸子,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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