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下山的时候也碰到一条,我和她说不用怕,那种蛇没毒。”

    ……她真的会害怕蛇吗?

    换句话说,她真的会在山里遇到冻僵的蛇,并当作一件趣闻来分享吗?

    作为青蛇庙的庙祝。

    张述桐唯有沉默。

    车子发动,很快驶入城区,路面平坦了一些,路青怜终于把手移开了,就放在膝盖上,侧过脸看着窗外不说话。

    张述桐却如芒刺背。

    她并不准备解释自己的来意。

    越来越多的问题萦绕在心头,比如蛇、比如禁区、比如她的目的,可每每想要开口,张述桐都又强行把话咽回去。

    对方选择了一个绝佳的切入点。

    他现在连最简单的提问都在犹豫。

    一路无话,特指路青怜。只有老妈偶尔问他几句,张述桐只是心不在焉地作答,他抽空给老妈发了短信,让她多加提防、别这么没心没肺,可老妈在开车,压根不看手机,张述桐只好耐着性子等,等到了家就可以创造一个独处的机会。

    他的手指无意识敲打着车门的扶手,等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又发信息给班主任,让对方去检查下院子里还有没有其他蛇。

    做完这一切张述桐把手机关了静音,他又看了后视镜一眼,尽管知道对方很难从中窥见屏幕上的内容,但张述桐总有种淡淡的不适。

    他随即又想,站在路青怜的角度,迄今为止,获得的情报有哪些。

    自己去了别墅。

    班主任也在别墅。

    环山路几乎被封死了。

    顾父出岛了,还没有赶回来。

    对了,还有昨天在教室聊的商业街纠纷,那几个人被他送进去。

    无论是亲眼所见,还是由老妈透露,这些应该是对方已知的情报。

    她能靠这些情报做什么,自己又能反过来利用它们做什么?

    他想着这个问题,不再言语,直到车子在宿舍楼下停好。

    而这些话只能回到家说。

    理由正好是上楼换衣服。

    他便问老妈自己那件厚大衣放哪了,实际张述桐根本没有厚大衣,祈祷平时总能猜透自己心思的老妈能快点反应过来。

    可这时沉默许久的路青怜突然问:

    “可以上楼喝杯热水吗?”

    她表情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