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它的脑袋一下。

    那狐狸还不罢休,又不依不饶地蹭上来。

    张述桐第一次见到她脸上流露无可奈何的表情,少女便卷起一只袖子,将长袍和毛衣尽数卷上去,这样就不必担心弄脏衣服。

    她露出的小臂真像一件艺术品,每一根线条都流畅而柔和,每一寸肌肤都是无暇的瓷白色。

    张述桐出神地望着那只手臂,第一次明白了骨肉匀称这个成语的含义。

    然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这件精美的艺术品上。

    有一处刺眼、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它被一块胎记玷污了。

    张述桐在路青怜的手臂上看到了一枚硬币大小、赤红色的印记。

    也许是胎记。

    椭圆形。

    椭圆形的、胎记。

    其实它是什么印记不重要。

    重要的是。

    它代表了一个椭圆形。

    一个、始终让他没有头绪。

    猜来猜去。

    并且为之刻在手臂上的——

    椭圆形。

    青蛇。

    小人。

    圆形……

    青蛇、

    庙祝。

    胎记……

    青蛇、庙祝、胎记。

    ——路青怜。

    路青怜用那条裸露的手臂逗弄着狐狸,她动作灵活,总能把那只小东西逗得上上下下,却始终碰不到她。少女的唇角勾起一丝浅笑,那是不同于从前或玩味或微妙的温和笑意,尽管很浅。

    而她的另一只手伸到怀里、青袍内侧的衣兜中,摸出某个物品。

    张述桐就坐在下方的石阶上,离她们不远,因此很容易就能看清楚那是什么。

    是一根红色的、棍状的物品。

    他知道,是不久前买的。

    来自山脚下的小卖铺。

    火腿肠。

    火腿肠……

    被轻易毒死的狗。

    警惕。

    凶得很。

    亲和力。

    别墅。

    照片。

    砸花盆和毒狗的人究竟是不是一个?

    制造动静和消灭动静是矛盾的。

    有人想要阻止开发小岛。

    禁区里突然出现的披头散发的人影。

    她蹲在岸边。

    突然消失。

    从前的推断。

    也许全错了。

    张述桐只是无言地站起身。

    ……

    那只狐狸吃过火腿肠便跑远了,穿着青袍的少女站在原地,目送它欢快地远去。

    于是等她放下衣袖,戴着围巾的少年走到她身边,问:

    “那个红色的是胎记?”

    “嗯,很丑。”

    “还好。”张述桐只是吐出几个字,“该走了。”

    这一次他主动走到少女前方,在前面带路。

    他在慢慢朝右前方走。

    张述桐知道右前方的一处小树林,从左往右数的第三棵树的旁边有什么。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他突然说,“为什么你昨天在天台上对我还是爱答不理的态度,今天却像换了一个人。”

    “听到你和几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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