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望过去,一条纤细游鱼身上有斑石花的黑白花纹,轻轻巧巧游来游去。

    气质的确有些像虞婳,水墨画的留白和很少搭理人的清冷。

    他接过佣人递来的鱼食,心情几乎是飘着的,想让自己忘掉虞婳和大哥正在一起,一直试图去引那条小鱼。

    希望它离自己近一点,也像是他离现在的虞婳近了一点。

    那种酸涩难忍的感觉,他一时间煎熬到难渡。

    不知怎么的,虞婳和周尔襟恰好过来。

    本身虞婳是带周尔襟来看鱼婳的,没想到走近才发现周钦在暗处喂鱼。

    虞婳只当未看见,风清水凛的淡然,随手从自己碗里掏鱼食,抛进水里。

    她刚蹲下身,周钦忽然换了一下位置,似无事一般荡到她身边,却试着从她碗里拿鱼食去丢,去勾那只叫鱼婳的小鱼。

    虞婳一时不防,去拿鱼食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周钦手背。

    触摸到她温度的瞬间如极速紧缩的过电,心跳加速到愉悦甜蜜是泛滥的。

    虞婳下意识皱了一下眉,不出声,默默立刻把手收回来,在周尔襟的风衣上蹭了蹭被碰到的地方,像是要蹭干净。

    周尔襟发现了,温声问:“干嘛呢?”

    虞婳很好心讷讷说:“……我看你衣服上有脏东西。”

    “那谢谢婳婳。”他照常温柔道。

    虞婳心虚:“不用谢。”

    周尔襟随手撒下一把鱼食,谁都不理的鱼婳忽然游过来吃他撒下的鱼食。

    小鱼婳张开嘴大口大口吃着。

    他眼底带着不易发现的薄笑。

    她被周钦碰到才来他身上蹭干净。

    意识到她厌恶周钦,他一个作为大哥的人竟然卑劣地感到开心。

    真是太不应该。

    而虞婳看着鱼婳只吃周尔襟拋下来的鱼食,一时间都有些意外。

    周钦的心情七上八下,等到大家聚在一起吃夜宵的时候,他也余光看向虞婳。

    三番五次,虞婳注意到了那视线,却只觉得不舒服,但不说任何话。

    只是挪了挪,让周尔襟宽大身躯略挡住了她。

    周尔襟不动声色遮掩住她,也不说什么,面色如常地和父母们交谈。

    虞婳安静地喝着果汁。

    只是看她,那眼神都会让她觉得心底厌恶,不想和对方有任何交集。

    在大家都不易看见的地方,她轻握着周尔襟的手,借大衣遮掩,两个人有很轻的触碰,虞婳心底的难忍变成轻轻愉悦。

    跨年零点那一刻放烟花,满天烟花如流星坠机,周钦抬起头。

    却想起虞婳曾经约他去海边看烟花。

    倘若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去。

    但如果有机会,他是不是可以约她去?

    满心涩意,这一刻竟然难言。

    烟花放了半个小时才尽散。

    最后是陈问芸还坐在原位散着轻微酒醉,所有人都走了,周钦趁机问:

    “大哥大嫂的婚礼确定要在半个月后办吗?”

    陈问芸托着额头:“确定啊,宾客什么的也请完了,婳婳的婚纱也做好了。”

    “那谁是证婚人?”周钦旁敲侧击。

    “证婚人?”陈问芸努力调转脑子想了想,好像正常结婚是要有个证婚人,可是他俩都结了婚了,

    “应该你大哥大嫂婚礼会没有证婚人,就只有神父吧。”

    周钦心头一喜,公证结婚没有证婚人,登记婚姻就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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