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两个大关忽然对面开门,喜气同死气相碰,郭静莲又轻轻松开。

    虞婳的眼泪一瞬间几乎要忍不住,却强忍泪水,镇定得一丝不乱地说:

    “那我和所里提您需要去澳洲修养一段时间,放松身心。”

    郭静莲面色发黄,轻轻点头。

    不欲让郭静莲更费力气,虞婳替她掖好被子,示意她休息。

    郭静莲的女儿冲进来,看见虞婳周尔襟甚至都还穿着礼服,一时间惊愕,却意识到母亲参加的就是这个学生的婚礼。

    母亲最倚重的学生。

    郭静莲的女儿立刻说:“真是不好意思,妈妈最近经常这样,是情绪起伏太大了,平心静气就好了。”

    她握住虞婳的手:“还没祝你们新婚快乐,你们肯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快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妈妈没事的,刚刚听医生说没有大问题。”

    虞婳却看着病床上的郭静莲,忽然有一只温暖大手握住她的薄肩,替她处理:

    “好,这边就麻烦您照顾,我们先回去收拾残局,等事情完了就过来。”

    对方当然是马上答应:“好。”

    游辞盈也赶过来了,看见躺在床上的郭静莲,整个人像一摊黄油一样摊开了,不是胖更像没有生命力的浮肿。

    她一下有点不知所措,但马上在床边的陪护椅上坐下,握住郭静莲因为输液变得冰冷的手。

    虞婳一步三回头地看郭静莲,周尔襟环着她的肩膀把她带走。

    回到宴席,刚刚的事件没有引起太大轰动,毕竟是有两家长辈坐镇,又都是活跃气氛的人精,几乎没有人记得刚刚的事情了。

    周尔襟帮虞婳擦干净泪痕,两人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站在人群中心的陈问芸看见了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那只春带彩的玉镯,柔笑说:“婳婳,来妈咪这边。”

    虞婳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走到陈问芸面前。

    陈问芸慈爱地说:“这只手镯是从我太太爷爷那里接过来的,我原本是想传给女儿,但婳婳本来就相当于我的干女儿,现在和尔襟结婚,就是我的亲女儿了。”

    众目睽睽之下,陈问芸握着虞婳纤细的手腕,将那枚玉镯戴在她手上,展示给众人看。

    所有本来有非议的人都不敢出声,从试图给周尔襟介绍自己人的姑姑,不满意虞家高攀飞鸿的股东,到周钦那几个狐朋狗友。

    那些人静默一瞬,但很快恭喜和赞扬声遮掩住了那些人的哑口无声。

    “这手镯还挺配新抱喔,几清亮的颜色,芸姐新抱又靓女,带起来几好睇喔。”

    “这种水好正啊,芸姐,传家宝都拿出来了,睇出你对新抱满意了。”

    虞婳面对众人连绵不绝的赞誉,却很难发自内心笑出来,只能勉强礼貌笑一笑。

    虞求兰的视线怔在那只手镯上。

    而陈问芸站在虞婳身边轻声说:“怎么哭了?”

    有人关心,虞婳反而更需要力气控制自己翻涌的情绪:“没事。”

    人群散后。

    陈问芸轻轻拍她肩膀:“人都会有这个虚弱的时刻的,多陪陪老师,说不定人被关心就有牵挂,会好得更快。”

    “好。”虞婳说不出太多话,只能说这一个字。

    她的亲生母亲其实都没有这么安慰过她,刚刚只是远远看着她。

    婚宴结束后,周尔襟一直环着她肩膀,让她能靠在自己怀里,虞婳发凉的身体汲取到他的温暖。

    听见他问:“老师有什么喜欢吃的食物吗?”

    虞婳才依稀想起来:“老师之前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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