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尔襟坐在墙上伸手过来,两只手托住她腋下,直接把她拎起来。

    厉磊的人在后面说他们跑了。

    虞婳和周尔襟立刻借山势跑,建筑依山而建,都是围绕着宗祠开始起房,以至于每栋房子之间的距离都很窄,甚至马头墙是一阶两阶三阶而上的,他们在复杂地形里上下爬高。

    周尔襟握住她的手,就像少年时带她玩游戏一样,两个人迎着扑面山风跑着,这一刻好像变回了八岁和十三岁。

    虞婳竟然在无比紧迫的情况下,记起他们在小岛上被野狗追的事,那时她绝对想不到尔襟哥哥会喜欢她。

    她感觉自己四肢都到极限,要被拉断了,一步都再跑不动,还是周尔襟直接把她抱起跑的。

    那些人也远远被甩开。

    到了村口有车接应,两个人坐上车,关上门,一溜烟离开村子。

    虞婳才真的放心,像只死狗一样大口大口喘息着:

    “怎么办,抓不住厉磊?”

    周尔襟魔高一丈:“但厉磊的行踪我们都会无比清楚,我们的人按住他的一瞬间,就给他皮肤按进了一根微型定位器,和针一样大小,只有半个指节这么长,大概率发现不了。”

    虞婳才明白:“你早就猜到甄奶奶有可能反水?”

    “有利益的地方没有真善美,不是不信甄奶奶,我习惯性两手准备。”周尔襟也缓着,但远远没有虞婳喘得厉害,面色带些漠然。

    虞婳真以为用善举感动对面,对面就会帮他们,没想到甄奶奶都那样了,还是会先顾着她的儿子。

    一时有种规则破碎的感觉。

    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两个人一直到了最近的机场,乘机回去。

    真的到达香港那一瞬间,虞婳有种终于回到故乡的感觉。

    明明这里最多是第二故乡而已,她却产生了归属感。

    一下飞机,周尔襟就收到电话,说新派去的人已经把厉磊控制住了。

    现在不是周尔襟任人宰割,是翔鸟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