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第二个。游苏很细节地冲着另外一边摇了摇头,仪式继续进行。
他不认为自己能被查出来与邪祟有关,若是能被检测出来,辟邪司早就查出来了才对。
阵盘中的金线仿若是个活物,竟从游苏的手心钻了进去,顺着血液在游苏的体内游了一整个周天,旋即又从手心钻了出来。
济源尊者看着这根金光不减、反而更甚的金线,目露惊异:
“此子无恙,犹是我人族修士。”
游苏便被放了下来。
老人看着他心中暗暗惊叹,自己这化绵金针对人体内的脏物十分敏感,故而有测邪之能。从这少年体内出来时却一副流连忘返模样,这在一个灵台境的修士身上极为罕见,说明此子体魄之精纯,闻所未闻。
话音一落,桃夭夭也是安心地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脯:
“济源尊者未免太小题大做了,拜个师而已,可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游公子只是被收作大弟子,但是还没来得及行拜师礼。但何公子就不同了,他可是完成了的!”
人群中有人高声喝道。
“没错!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吕建芝被杀的时候,最后都变成一滩烂水了!这是邪祟的特征!她可是第一个拜承影尊者为师的人!”
而依旧昏迷的何空月,俨然不知自己已成了众人猜忌的焦点。
济源尊者眉眼一冷,又将那何空月托了起来。
“尊者且慢!”
“小友有话要说?”
老人看向出言喊住他的游苏。
“尊者方才那术法,对身体有一定的伤害性吧?”游苏拱手问道。
他作为亲身感受之人,那金线流过全身,刺痛莫名,虽能够忍受,但滋味的确不好受。尤其金针出体后,总感觉更虚弱了些。
“既然要测你们是否染邪,自然要测个彻底。我这根化绵金针,可以调动人体内的源炁。源炁无垢,自然浑身无邪。金针穿体,虽然会消耗一点源炁,但无足轻重,修炼一段时日便可复原。”
济源尊者也不隐瞒,源炁作为一个人最本源的力量所在,很多人自己都调动不了,他却能靠一根金针调动别人的源炁,可见其控炁技艺的高超。
“我这朋友尚未苏醒,怕是经不起这等消耗,尊者不若先治好他,再做测试?”
“可他若是邪魔,济源尊者岂不是亲手治好了一位邪祟附身之人?待他苏醒,谁知道他有什么能力,万一逃了可怎么办?”
人群中有人反问,这些人刚才都被邪祟吓怕了,此时有了依仗,不敢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邪祟。
济源尊者灰眉一挑,从右胸前挂着的药囊中取出一瓶宝光流转的丹药,将之丢给了游苏:
“这是培源丹,伱玄霄宗的七长老还是从老夫这里学起的丹方,对源炁恢复有益。你将之收下,算是老夫对你的补偿。不过此人,老夫还是得先测再说。”
游苏手中握着药瓶,竟又将之丢了回去。
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他,他却挺直腰板道:
“所以尊者就可以趁别人昏迷之时,擅自调动别人的源炁?”
济源尊者闻言,老目闪烁着晦涩的光。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倘若那里躺的是你,你愿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动用源炁吗?”
游苏环视众人,明明是个瞎子,却将众人看的有些羞愧。
源炁可以视为修士的命根,源炁被人随意调度,生死也就在那人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