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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夭水汪汪的美眸中尽是怜惜,强忍着才没能落下泪来。她可以说是这世上最了解梓依依的人,她深知梓依依这副波澜不惊的面容下是多么沉重的苦痛。

    游苏只觉唏嘘,如果真的是华镜首座在背后操纵,又怎么能说她入邪是与华镜首座无关呢?

    要想给梓依依翻案,为今之计,游苏也只能想办法先确定华镜首座是否真的什么也没做。

    这缕银发随风飘摇,最后竟落至华镜首座的鞋边。

    华镜首座微微回头,用余光打量着身后将去的侍女,她没有言语,甚至连叹气都没有。

    “她断绝关系,是为了不牵连你们。”游苏忽地说道。

    华镜首座的贴身侍女入邪,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不愿接受华镜首座为她定下的赎罪方法,甚至还与华镜首座断绝关系,其实都是为了保全华镜首座的名声。

    “嗯。”

    华镜首座回应的很平淡,她当然看得出来,却好似并不在乎。

    “所以华镜首座还觉得这样的人有罪?”游苏毫不犹豫地反问。

    “她犯了什么罪,难道还需要本座再向神子解释一遍?”华镜首座毫不留情。

    言下之意,犯了错就是犯了错,无论如何,这一点颠扑不破。

    游苏欲言又止,最后紧了紧拳。

    “你若真想帮她,最应该做的是找到真的心想佛,替她斩断与邪魔的眷属关系。”

    华镜首座冷淡开口,旋即莲步轻踏,“走吧。”

    游苏也明白此理,于是老实跟在这位首座大人的身后。

    就在走出这座带池佛坛的时候,游苏再回头望去,只见佛坛之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方才静止一般的邪眷们在火中癫狂地挣扎,试图爬过佛坛的石门。可恰在此时,石门轰然阖上,将这些信仰邪魔之人锁在了这炼狱之中。

    他这才发现,原来之前那种天地间只能注意到华镜首座的感觉不是错觉,而是真实的。

    这位首座大人用了什么神奇的阵法或是术法,导致方才邪眷们都注意不到站在邪祟堆中的他们,手段惊人。

    “华镜首座……他们只是误入谷间挖矿的矿工而已……”

    “不要因强弱来判断别人,要用本质。你起怜悯之心不是因为他们是矿工,而是因为他们很弱小。这样的怜悯是虚假的,改变不了他们已是邪祟的本质。”

    华镜首座的发言总是带着一股独立山巅般的清醒。

    “可祛除了心想佛,他们有机会变回来普通人才对……”

    “你觉得现在一定能找到心想佛?没找到之前,他们怎么办?他们若是害出了人命,谁来负责任?难道全部靠辟邪司的人豢养他们吗?”

    华镜首座用一连串的反问回应了游苏的忧虑,最后道:

    “且不论以上,你已经把心脏献给了邪神一次,会介意第二次吗?”

    游苏无言以对,暗提一口凉气。

    他觉得仿佛在面前这个女人看来,只要染上邪祟便是一辈子的污点,无论前因后果、无论悔过与否,都无法洗清这个污点,染邪者在她这里就是罪无可赦的罪犯。

    游苏只是默默跟在华镜首座身后,他扪心自问,实在无法去评判华镜首座这个准则的好坏。

    辟邪司处置邪祟有一整套流程——寻找并判断邪祟,抓取并诛杀邪祟,关押并研究邪祟。

    而作为辟邪司的三位首座之一,华镜首座一直都严格把控着对付邪祟的第一道关卡。

    她竭尽全力地保持着人类社会的纯净,可这会有太多无法预料的复杂情况产生,她根本不可能去衡量那么多的因素,这也注定了华镜首座只能用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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