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冻住自己?”

    “这毒奈何不了我。”女人又恢复了那倨傲的语气。

    游苏摇头,心想这女人是不是少了根棍子,怎么比男的还要面子:

    “你是怕冻住大半片经脉,力量就不够走完这第二条路了。但你这样硬撑,我看这毒要不了多久就会爬满你整片背,然后就是全身。”

    被戳中心思的女人目光微怔,旋即蹙眉,生出些决绝来:

    “此难因我而起,事竟之前,我绝不会死。”

    “事成之后呢,就可以死了?”

    游苏听出了乾龙尊者的话外之意,这个女人怕是只觉自己无颜面对北敖父老,巴不得以死谢罪,于是幽幽道:

    “其实你本身也不想祛了这毒,因为这毒越疼,你便越心安,好似这疼就是你该受的惩戒了。你顶着这毒去救世人,事了因毒而死,推不干净责任,却也能算是将功赎罪、大义凛然。

    你虽不是奔着中毒而死去的,但中毒后又觉得这般结局或许对你而言已经算好的,于是便也认了,可你想的太轻松了……”

    “够了!”

    乾龙尊者怒喝一声,明明语中愠怒不已,可游苏分明感觉她的背影更颓唐了些,“本尊死与不死,与你这个外乡人都毫无干系!你若想封毒就过来,若不想便立刻启程!”

    洞中火光摇曳,游苏叹着气走到女子身前。

    而乾龙尊者已经转过身来,眉眼一片冷峻:“伸手。”

    游苏依言照做,伸出右手。

    见到游苏右掌的瞬间,女仙瞳孔骤缩,“你没中毒?!”

    “我方才自己解了毒。”游苏扬了扬自己已经完好如初的手掌,“转过去吧,给你解毒。”

    乾龙尊者美目放大,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血迹斑斑的少年,才发觉自己还是太小瞧了他:

    “你个剑修还会高深火法?”

    “是被你这听不进人话的暴打了一餐,气的一肚子火。”游苏摆摆手。

    乾龙尊者被怼的脸色难看,咬唇要驳斥回去,可看着少年身上各处被冰锥刺出的伤口,却也无颜说话。

    “转过去啊,磨叽什么呢?若是这点痛就能让你减轻愧疚,我第一个看不过去,天底下凭什么有这么好赎罪的事?我偏要你痛而不得。”

    见女人似乎被他说得木讷了,游苏继续催促,“你的命确实跟我这个外乡人没关系,但天下人的命跟我有关系。我不是为了救你,我是为了救他们。转过去。”

    乾龙尊者抬眸,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游苏的眼睛。游苏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无比,而她的眼神极为复杂,却再没有那份咄咄逼人。

    她没有再犹豫,翩然转身,背对着少年端坐。

    螭纹裙裾垂落在冰台上,即便这片美背依旧狰狞一片,却不怕疼般的坐姿笔直,仿佛一柄插在雪原上的孤剑。

    寒香混着血腥气在冷雾中浮沉,游苏没有心思按习惯去闻香识女人。如他自己所说,他只是想救北敖洲的难民。而能用不将她收为眷属的方法,自然是最好的。

    方才游苏听闻解毒之法时也仅是尝试,却发现真的有奇效。他当然没修习过什么火系的高深功法,他有的,只有用正阳养剑诀温养在身体里的火意。

    人皆薪柴,正阳尊者这位火法宗师留下的养剑诀养的就是烧柴的那团火。这并不是某种逆天改命的招式,却实实在在提升了游苏剑招的威力,融入到了他的每一次挥剑之中。

    再加上游苏本就阳气过旺,在千华尊者身上放纵之后便许久未再发泄,这腹中压着的火竟比一些专修火系功法的大修士还要猛烈。稍一催动,就将那青蚨烧的灰飞烟灭,甚至还没来得及让太岁之力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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