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没了眉毛,与唇齿的存亡可没多大关系。”
游苏小心瞥见左侧女仙骤然咬紧的下颌,只叹这乾龙尊者碰上这女人算是遭了难,偏偏他也清楚乾龙尊者的无奈。
生死与共的大义根本不可能动摇千华尊者这样的女人,她的眼里没有苍生,只有千华阁和她自己。每位洞虚尊者都有属于自己的道,千华尊者的道却不是裁衣剪布,而是商道。
她本质上是个商人,商人逐利乃是天性。她含蓄的贬低这位北敖最尊贵的女仙,也绝非是出于什么私人恩怨,而是她在提前压榨对方的还价余地。倒不如说幸好是犹有余威的乾龙尊者,换作别的仙人落难时相助,怕是得被这蝎子样的女人敲骨吸髓。
她精明,却也冷血。想要请她相助,游苏估摸着乾龙尊者少不了要大出血了。
“千华尊者怎么能这么说呢……邪魔乃五洲共敌,今朝是北敖有难,您鼎力相助;来日中元遇险,我北敖自然也义不容辞。五洲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么可能是眉毛与唇齿的关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啊!”
纳兰城主还在感念这女人不惜重金以霓裳千丝阵庇护斐城的功劳,不敢相信她真心这般想。
但乾龙尊者显然没有她那般天真,玉臂一扬:
“纳兰城主不必多言了,北敖洲苦寒之地,不敢奢求如中元与南阳那般唇齿亲密。待此事了结,千华阁作为外商,五十年不必缴税。”
纳兰城主闻言瞪大眸子,她作为斐城城主可清楚千华阁的税赋份量,就算是打了折扣的,对神山而言那也是相当惊人的一笔收入。
“我千华阁入驻之时便是十年免税,五十年减税。您现在将千华阁本就减了的税免去,未免太没诚意了些。”
乾龙尊者脸色更寒,顿挫道:“百年!”
千华尊者的笑容却还是若有似无的,似乎不为所动:
“坦白与乾龙尊者说了吧,我千华阁在北敖洲也是近两年才有营收,往年可一直得用别洲的盈利来填北敖的窟窿。再者说就这霓裳千丝阵,每日便都要烧去我千华阁五年税赋的灵石,我们这两年在北敖赚的那些钱也早就烧干净了。
“我本可以护着我千华阁众人退出北敖,却还是愿意即使亏本也要留下来护着斐城,除了念及与纳兰城主的情意之外,自不可能是我大发善心,而是我不愿放弃这北敖洲的第一家千华阁,不愿放弃这——千华阁与北敖洲互利互赢的机会。”
纳兰城主闻言也觉心情复杂,这女人偏要加上一句顾及她的情意,倒是让她也不好指摘。
乾龙尊者眯起矜贵的眼眸,那点装出来的和气也荡然无存:
“若这第一家千华阁跑了,你便再不可能踏上北敖。而你好不容易踏上这片疆土,又怎舍得亏损着离开。所以你不愿放弃,那是因为你所谋更大。”
“知我者,尊主也。”
千华尊者竟也坦荡承认,只是说着是尊主知她,眼睛却在那沉默的少年身上打转。
乾龙尊者位居山巅几百载,自然早就看懂千华尊者心思,一直忍让也是为了抓住那一线可能的合作之机。
但现在这个女人的图谋可能远超她的底线,本就有些后悔让千华阁进入北敖洲的她哪里还敢让其继续。
“我知千华尊者,却也知我北敖百姓经不起更大的折腾了。我感激千华尊者护城有功,五十年免税依旧,您要去要留皆可自便。至于神山讨敌之事,便不麻烦尊者了。”
闻言,千华尊者的目光终于露出一丝错愕,心中暗忖这尊主还真是名不虚传。这般境地,却也不肯将主动权彻底交在她的手中,竟还试图与她讨价还价。
只是她身为千华阁阁主,讨价还价的事情早已见惯不惯,深谙对付这种客人最简单的方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