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了她?她真的还没死?”

    “我没有见到那位前辈,但是他留下了诸多石碑在海底深处。也是靠着记录各种信息的石碑,我们才能在海底死里逃生。我说他去而复返,亦是从碑文中推论得知。”

    “这个疯子……”女人轻声呢喃,难掩心中震撼。

    “他说是尊主邀请他从海井进入海底的,尊主可知他是谁?”游苏对那位前辈的身份大感好奇。

    “她说是我邀请的?”乾龙尊者像是更惊讶了。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是她自己找上门来,说她来帮我试试这海井是否真的能通到海底。我甚至不知她是如何知晓我在此地挖井的,所以我当然不会让她胡来,可她却以暴露我的计划为要挟,我只好允了这个不怕死的女人。”

    “女人?”

    “是啊,但是像个男人一样,她的尊号是开山尊者。”

    游苏蹙起眉头仔细思索,却并未在脑海中搜罗到这号人物。

    女人看出他的困惑:“她这个尊号犯忌讳,叫人念都不敢念,可她却执意不改。再加上她出世时间很短,在两百年前她便销声匿迹了,故而后世之人并不知晓曾有这么一个特立独行之人。”

    开山开山,这天底下最重要的便是那五座山。游苏听完甚至觉得乾龙尊者评价这位前辈特立独行还是保守了些,分明就是大逆不道才对。

    “为何这位前辈会销声匿迹?”

    “两百年前她一双赤手空拳打上恒高神山仙祖庙,无人知晓原因,但之后便再没人见过她,连这个尊号也渐渐被人忘了。如果是她的话,在自己的碑文上写成是被我邀请来的也便不奇怪了,她那般霸道的人,又怎可能承认是自己不请自来。”

    游苏越听越是心惊,感叹天底下还有这种奇女子。

    “可她为何要两次下海底?”

    “没人知道她想干嘛,包括那次打上神山。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仙子,她才是真的遗世独立。”

    游苏闻言略微颔首,心中越发好奇起这位前辈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来。

    见与游苏也话多了起来,女人不察地捏了捏玉指,顺势便问起了她更关心的问题。

    “白泽她……她恨我吗?”

    游苏心知这女人还是忍不住了,拨弄着重新燃起的篝火,“你若真觉得愧疚,该自己去问她才对,她就是真的对你有恨,也不会对我言说。”

    游苏觉得这俩人既然是一体双魂,那就是比自己人还要亲密的‘自己人’,哪有人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呢?

    火星噼啪炸开,乾龙尊者望着跃动的火焰,仿佛看见那个总是蜷缩在阴影里的自己。因为过于孤单,所以她才有了第二个自己。

    她已暗下决心,等下次相见,她便让白泽回到这具身体里来,哪怕以后她多睡些也无妨。

    火光衬得女人愈发苍白如瓷,游苏还是心软了:“不过她与我讲起你时,眼底里并未有恨,也没有怨。她说你们都对互相做了过分的事,只不过被赶出来的是她罢了。”

    女人终是如释重负般笑了,倒像春溪冲破冰面的清响:“她虽然胆小,但确实比我更清醒。”

    “当然了,她也不是一句你的坏话都没说。她说你们在神山求学时,每次被讲师惩罚,你便会故意不醒,好让诸如罚抄三百遍《佑山书》的惩罚都轮给她做,这个仇她会记一辈子。”游苏坏笑着。

    女仙猛然转头,“她连这个都……”

    “还说因此通宵染了风寒,你却埋怨她不爱惜身体。”

    篝火忽然爆开一团金芒,映得乾龙尊者耳尖绯红。她别过脸去,声音闷在毛领里:“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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