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黑土,自会替尊主说话。”
女仙眸光微动,当年她决定掘开海井挖土,恰恰也是因为觉得在陆上找不来那般多的邪祟化土。可没曾想海井失利,那些从海井中窜出来的邪潮却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她的部分理想。
她心情复杂,也不知该叹还是该笑:“命运倒是曲折。”
游苏笑了笑,自他袖中滑出一枝焦枯的雪桑花,花茎插入黑土时竟绽开一抹新绿。
乾龙尊者望着那颤巍巍的嫩芽,忽觉肩头一暖——游苏不知何时解了件外袍披在她身上。玄色衣襟残留着他的体温,混着松脂与铁锈的气息,竟比九重天的云锦更熨帖。
她欲要推拒,少年却已退开半步:“说来白泽倒是倔得很,这都一整天了……”
“这点倒是和见龙宫宫主一脉相承,要不住一个身体里呢。”女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袍角金纹,笑道,“幼时我将她买来的杂书错当成废纸烧了,她气得躲进神山地脉深处的岩洞,那地方连我都未曾踏足……”
她顿了顿,冰晶耳坠撞出细碎清响,“后来还是我道歉了良久,许诺给她买本一模一样的来,她才接管了身体带我走了出去。”
游苏忍俊不禁:“有她在,你才不觉寂寞。”
女仙垂眸,雪地上映出她唇角浅淡的笑意,“是啊,但哪有自己跟自己说一辈子话的呢?”
是啊,如今还有别的人可以跟她说上话了。
夜风卷过琉璃檐角,游苏忽然抬手拂去她鬓间落雪。
乾龙尊者呼吸一滞,她觉得少年比她想的更加主动,像是全然不惧她这个尊主一般。不过转念一想,他的确从开始就不怕就对了。
“接下来什么打算?”
“依梦中之人所言,去东瀛。”
“去妖族地界闯荡绝非易事,在此之前,你该先闭关。“女仙猝然截断他的话。
“师姐不醒,我的确没心思闭关。不过好在有尊主相助,我的身体已然平静,只要不再来一堆敌人,暂时不闭关也无碍的。”少年看着女人关切的眼神又笑了笑,“我没骗人,尊主应该察觉得到。若是还有恙,那也只能接着劳烦尊主了。”
女仙自是听懂少年话外之意,仙靥泛起薄红。虽觉少年胆大包天,却又不知为何生不起气,反觉得她能被少年惦记着而生出些喜意。不过她自持多年,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既然已无大碍,便不可再大动干戈,恐伤根基。”
话未说完,游苏忽然倾身逼近,鼻尖几乎抵上她的鼻尖。
“尊主觉得我们是何关系?”
少年突如其来的问题将女人问的一怔,看着近在咫尺的清俊脸庞,女人薄唇开合,犹豫良久才摆出些上位者的威严:
“你有些着急了。”
游苏却仍不退,而是笑道:“我也不想逼尊主,可谁让尊主方才说那种红颜白发的胡话。我慌了,便急了。想让尊主动情不易,游苏自然得穷追猛打才是,否则尊主反悔,苦的还不是我?”
他将心思说的赤裸,女仙轻咬贝齿,却生不出半点愠怒。
她会说起红颜白发的话题,其实也是故意,只是想看看冷静下来的少年,是否会被现实击散热情。但很显然,少年绝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出于报答。
“你想是何关系?”女人咬着下唇问,少年愈来愈近了。
“尊主曾教诲我说,最理想的道侣当是与自己志同道合,可没提半点年龄的事儿。那尊主觉得,可与我志同道合否?”
在师妹的身上游苏已经领悟,想让傲娇服软的最好方法就是直球。那么换作到这个老傲娇身上,那便是更直的直球!
女仙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以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