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惊险又精妙的配合,惹得花长老捧着酒盏忘了啜饮,赤长老的红绸颓然落地,连柳荫荫都不自觉松开了蛇首杖——她们从未见过这般恣意的踏月舞,仿佛这舞是天生为这二人所创。
当最后一声铜钹震碎夜色,游苏揽着姬雪若的腰肢定格在“灵蛇望月”的姿势。
“初次跳舞,跳的如何?”游苏压低嗓音,却藏不住那小小的自得。
姬雪若抿着笑纹,凑近游苏耳畔,引得周围蛇女脸红心热,唯独游苏却霎时变得笑容僵硬——
“初次跳舞?可我怎么记得……你在玉环池与那玉蝶共舞甚欢来着?是游公子忘了,还是我记错了?”
“那是逢场作戏,自是做不得数……”游苏求夸的小心思破灭,顿时尴尬不已。
姬雪若见少年局促模样促狭一笑,“不过第二次跳舞能跳成这般,也算马马虎虎了。”
少女矜持的笑意里裹着化不开的甜,让游苏心动不已。
“马马虎虎可不够,雪若小姐可愿再舞一曲?”
篝火跃动的光晕中,游苏的指尖拉着姬雪若的腕骨不肯松手。
她故作矜持地偏过头,手却顺势缠上他的臂弯,低声道:“那就再教你一遍好了……”
话音未落,少年已揽着她旋入舞池中央,玄色衣袂与茜色纱裙在火光中交缠如双蛇盘绕。
而在蛇祖殿的门口,一身族长装扮的姬灵若一边欣慰地看着忘情共舞的师兄与姐姐,一边捂紧怀中念酥支支吾吾的小嘴。
念酥总贪玩,虽聪慧过人,却免不了受态度不端正的惩罚,方才也是补上了没做的课业才被允许参加宴席,却见到爹爹已经和假娘亲真大姨跳起了舞,说什么也要进去凑个热闹,幸好姬灵若看得紧才没导致事情暴露,便只得用各种美食堵住念酥的嘴。
这一晚篝火熊熊、笑声朗朗,蛇女们载歌载舞,欢庆劫后新生。
舞至酣时,不知谁将殿内的酒食全都取了出来,大家跳累了便靠着喝冰镇的麦酒,酒意上头了就又去接着跳舞。没了宴席上座位有序的规矩,人人想跟谁喝就跟谁喝,游苏和“二小姐”自然成了重点敬酒对象,一杯接着一杯,一舞接着一舞,俨然已是忘乎所以。
酒水混着女子的香汗流淌在夜色之间,又被热情忘我的舞蹈蒸成让人更沉迷的雾。
不知不觉,人人都有些醉了才在柳荫荫的管教下散场。
……
宴会终了时,星子已缀满夜幕。
姬灵若小院前的小路上,少年少女牵着手,只是游苏步履笃定,仍作妹妹打扮的姬雪若却步履轻慢,似有犹豫。
她面颊绯红,不仅是羞意上头,也是醺醉所致。
她悄悄往后瞧了一眼,就又匆忙收回视线。因为身后还跟着不少来凑热闹的小蛇女,宛如新婚时那些送新人入洞房的好事丫鬟。
她们躲在暗处,远远看着,偏她又赶不得,更跑不掉,无法找妹妹换回装扮的她只得将错就错,一路被游苏牵着回“家”。
“不止她们,恐怕几位长老也在看呢。未免暴露,‘师妹’还是乖乖回家比较好呢。”游苏故意咬重“师妹”二字,眸中狡黠如偷腥得逞的猫。
姬雪若恨恨地在他掌心掐了一下,“你装作痴迷跳舞,是故意不放我走!”
游苏脸皮犹如城墙:“‘师妹’误会,氛围如此,举族欢庆,我们哪有停下的说法?”
姬雪若气得咬牙,可又觉昏昏沉沉,说不出反驳的话。
还在扶额恍惚之时,却忽而察觉身子轻旋,竟是被游苏按在了门扉之上。
她双眸圆瞪,眼睁睁见着少年印上她双唇,果然听到暗处传来阵阵惊呼。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