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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川这个想法,并非空穴来风。

    在后世医学中,蟾毒已被深入研究并广泛应用于强心、抗炎、镇痛乃至局部麻醉等领域。

    而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战争造成的创伤极为普遍。

    深可见骨的刀剑伤、复杂的骨折,救治过程中最大的障碍之一便是难以忍受的剧痛。

    疼痛不仅会导致伤员休克死亡,也严重干扰医者进行清创、缝合等精细操作。

    眼下,铁林谷虽已推广用烈酒进行伤口消毒,并让伤员饮用以镇痛,但效果有限,对于严重创伤无异于杯水车薪。

    此时,蟾毒所展现出的强大神经抑制作用,无疑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林川深知纯蟾毒的毒性剧烈,直接使用风险极高。

    但他想到了一个巧妙的方法:利用将军醉作为溶剂和缓冲。

    酒精本身具有一定的麻醉和镇静作用,与蟾毒协同,或许能增强效果。

    而且,通过将蟾毒溶于酒中,可以更精确地控制剂量,并通过调整酒液的浓度来间接调控蟾毒的效力,从而最大限度避免过量中毒的风险。

    说干就干。

    方案既定,铁林谷机器立刻开动起来。

    此时正值伏天,气候炎热潮湿,正是蟾蜍活动频繁的季节。

    很快,在青州、孝州等地,官府的告示就贴满了城门口和集市布告栏。

    告示内容简单直接:官府有偿收购活体蟾蜍及其卵,按大小、种类论价,并附有简图,详细区分蟾蜍与青蛙的不同,明确只收蟾蜍。

    “捉癞蛤蟆就能换铜钱?”

    “还有这等好事?”

    起初百姓还将信将疑,但当几个乡民真的提着几十只蟾蜍送到指定地点,当场换回了一把叮当作响的铜钱后,消息立刻像风一样传开了。

    一时间,田间地头、溪流水洼,到处可见提着灯笼、拿着布袋竹篓的人。

    男女老少,在夜幕降临后或清晨时分,纷纷加入捉蛤蟆大军。

    水塘边、沟渠旁,点点灯火闪烁,成为夏日一景。

    也为许多贫苦人家增添了一项意外的收入。

    与此同时。

    在铁林谷深处,林川亲自划定了靠近溪流的一片区域。

    工匠们利用地形改造,围起了一片大小适宜的水洼。这里被规划为蟾蜍的规模化养殖基地,旨在为后续持续的药理研究和制剂生产提供稳定、可靠的原料来源。

    被收购来的蟾蜍和采集到的卵被投放其中,由专人负责管理。

    而基地旁,新辟的药坊内弥漫着微腥的气息。

    秦砚秋挽起袖口,亲自监督着医女们处理源源不断送来的蟾蜍。

    她定下严苛的规矩:只取成年蟾蜍耳后腺分泌的鲜浆,且需在晨露未干时用玉刀轻刮收集。

    坊外,几个大陶缸正架在微火上。

    缸内是初步滤净的浆液与将军醉的混合物。

    林川走进药坊时,秦砚秋正对着一排小瓷瓶凝神记录。

    他悄声走近,见她在一册新订的簿子上详细写着:某日某时,取某批浆液若干,以几份将军醉浸取,得澄液几何。

    “这醇提之法,进展如何?”林川问道。

    “刚初步滤净,尚不敢说成效。”

    秦砚秋低声道,“按古法先制了一批寻常蟾酥饼,又按将军说的新法试制了这些澄液。两者药性究竟孰优孰劣,毒性强弱如何,皆需试过方知。”

    林川点点头,见桌上不同的细编笼子里,装着不同颜色的蟾蜍。

    笼上挂着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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