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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二柱立刻喊了出来,

    “俺叫李二柱,城南李家庄的,以前是刀兵,耍刀耍了五年,砍人不含糊!”

    刘铁蛋也反应过来,连忙跟着喊:“俺刘铁蛋,跟他一个庄的,也是刀兵,俺力气大,能扛重活!军爷,俺也留!”

    “俺也留!”

    “俺叫赵五狗!”

    “俺叫王富贵!是王家庄的!”

    “俺叫懒驴子!”

    “俺叫孬狗娃!”

    周围的降兵们再也忍不住,纷纷往右边涌去。

    登记台前很快排起了长队,问姓名、报籍贯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的降兵怕落后,还往前挤了挤,嘴里喊着“让让!让让!我也留!”

    校场上的气氛彻底活了过来。

    相对于右边的热闹,左边的盘缠发放处,有些冷清。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中年降兵慢慢走过去。

    他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唯一的几件旧衣服,脸上满是犹豫:“俺……俺家里还有老娘要养,领了盘缠,想回家种地。”

    登记银钱的兵士没多问,发了一串铜钱。

    那降兵紧紧攥在手里,低着头往校场外面走。

    跟着他往左边去的,大多是年纪稍大的降兵,他们走得很慢,时不时回头往右边看一眼,眼里有羡慕,也有无奈。有的走到一半,还跟身边的人念叨:“实在是遭不了罪了啊……回家算了……”

    最后,拢共凑了两百多人。

    林川站在点将台上,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心里有数。

    这个年月,兵荒马乱的,有人想留下混口安稳饭,有人念着家里的牵挂想走。

    都有自己的道理,强求不得。

    就算这些人都愿意留下,也得先过苦训这一关。

    那是几个月实打实的熬,比打仗还磨人。

    换在往常,这么大的压力,半数人都会中途打退堂鼓。

    可如今不一样了。

    足额的饷银按月发,一天三顿管饱,每个月至少两三天吃肉,这些实打实的好处,就是最好的牵绊。

    有了这些念想,他们的耐受力自然会比以前强得多,能扛住的苦也会更多。

    但要让他们真正脱胎换骨,练出铁林谷战兵那样的精气神,却没那么容易。

    铁林谷的兵,是从一无所有里拼出来的,风餐露宿、以命相搏的日子,是这些程家军降兵从没经历过的。

    那份骨子里的东西,不是靠饷银和饱饭就能喂出来的。

    也正因为如此,林川才始终把铁林谷的老弟兄视作最核心的种子。

    有这些人在,才能把新收的兵带出来,才能把根扎稳、扎深。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王安就带着两个书吏,捧着账册和清点清单,匆匆赶到林川的临时议事厅。

    他一夜未眠,眼窝深陷,官袍上还沾着仓廪的灰尘,进门便躬身行礼:

    “将军,下官已按您的吩咐,将灵州府三座官仓的库存清查完毕,现将明细呈上。”

    林川接过沉甸甸的账册:“说重点,账面与实际差多少。”

    王安一愣,没想到林川这么直截了当。

    他咽了口唾沫,认真回话:“回将军,账面登记的主粮的是小麦七千石、稻谷五千石、粟米三千石,杂粮则有糜子、黍子各一千五百石,豌豆八百石;另有胡麻三百石、食盐六百斤。可实际清点下来,小麦仅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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