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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麻勒一年来,上头搞得人闷,村头跑东跑西,就为尼玛个果果,老子们晚兮还要抢农忙。”“白天摸果果,晚兮播种种,劳命伤财。”
“哎,下贱命,连个妹儿都不如。”
“勒狗日的也是怪,黄妃,喜欢黄的不喜欢白的。”
“白老头,勒你就不懂了。黄的,皇帝,喜欢的是土地,爱江山,爱美人。”
“狗屁黄的喜欢土地!土地是老子们种,力是老子们下,没见那些蛤蟆皮管我们勒些哈农民。”
老红豆树下,白村老头聚首闲谈。
有青壮年去色匆匆。
“老辈子些还不走,等别个来撵迈?”
“老子们给他走个屁,死都要死在勒儿,哪也不去。”
骡马悠悠在前,孩童蹦跳在后,无忧无虑。
往日喧闹不复,老树与老人,安安静静,迟暮沧桑,叹息凋落叶,白发抚风。
“桃花山开勒酒馆,老板儿娘是姚寡母子,外地来的青沟子都去那儿。”
“山沟沟来些外地人,莫子不做逗是耍。”
“都是些冤大头,我屋头那个龟儿子当带路狗,得了很有些钱。”
“那不一定,有些还是怪,一个人走去走来,像在偷人。”
“勒些外地人,屁眼儿塞眼子,歪得批爆,许猫儿遭打了勒哈儿还没醒。”
“莫说哒,外地人怪得很,前兮天遇到个牛鼻子道师,看起讲礼完了,结果是尼玛个癫子。”
“听起硬是有恁个黑人。”
“哈包儿哟,你是没见到外地人穿得像个花脚杆儿猫,拿刀拿剑凶得很,老子一辈子都想不出来还有勒种人。”
“嘘,白又乾那龟儿屋头全是勒种外地人。”
“他怕是要谋反哟。”
“细细推来,要改朝换代,明年该我当皇帝。”
老辈子们惊疑不定,吓成了老鼠,却又灵活得像猫,转了几圈,确定没外地人偷听。
如鼠见猫,如猫见鼠。
“老酒儿,你勒个老光杆儿,又发莫子酒疯,说勒话村头要出人命。”
“酒风不是酒疯,明年我当皇帝了,你们都有官当。但看明年,天下谁人不识君。”
“哎,又在吹牛皮。”
“嘿,潇洒完哒,打光杆儿还是安逸,说话也没莫子忌讳,囊怪不得往年子给你介绍也不要。”
“安逸?你囊个不打。”
“哎,有莫子法嘛,往年子长得抻抖,别个苏妹要巴到我嫁。”
老辈子们看破不说破,一直在笑。
“你们笑个锤子,有婆娘的还不是成光杆儿,哪个也莫笑哪个。”
风吹得凄惨。
“苏妹儿明明那么好个人,走恁个早,勒些坏种天老爷不收。”
“别个牙巴高头掉坨胬,够老子吃一辈子。”
白老嗓卷口叶子烟。
“莫说了,莫说了。都是半截脑壳埋土头的人,要看开,外头不太平,棒老二到处闹,都打到了狼崖关,见人就杀,我们勒些还算好,还可以在勒吹点牛皮。”
都失了语,命运不公,谁能真正接受。
老酒儿又喝起酒。
“给老子喝一口。”
“我也要整。”
“老子也要。”
……
再醒来时,风雨将至,老红豆树颤巍巍地落下几片枯叶,雷起,枯叶飘零,白发哭少,酒水缓缓倒出,渗进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