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带着和稻草人一样的诡异笑容,“穿上去,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老槐树的影子在车窗外拉长,像一只巨大的手,缓缓捂住了车顶。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落在方向盘上。后座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有人正慢慢展开那件红嫁衣。他的余光瞥见女人手腕上缠绕的藤蔓,那些墨绿色的枝条正顺着座椅缝隙,悄无声息地向他的脚踝爬去。

    “妈,你别过来!” 他猛地转身,后脑勺却重重撞在车门上。女人消失了,后座只留下一团散发着霉味的红布,布料边缘还沾着几片湿漉漉的青苔。我大口喘着粗气,伸手去摸副驾驶座上的相机 —— 却摸到一团冰凉滑腻的东西。

    借着月光,他看见相机镜头上盘着一条碗口粗的黑蛇,蛇信子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尖。黑蛇突然昂起头,鳞片缝隙里渗出黑色黏液,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我条件反射地挥拳,蛇身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仪表盘的指针开始疯狂旋转,车速表显示车子正在以 200 公里的时速倒退。窗外的景色扭曲变形,原本空荡的道路两侧,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影。他们穿着褪色的蓝布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辆失控的汽车,每个人的脚下都缠绕着血色的藤蔓。

    我死死踩住刹车,膝盖却突然传来剧痛。低头一看,无数细小的藤蔓从座椅下方钻出来,缠住他的双腿,正在往皮肤里钻。他颤抖着摸出背包里的瑞士军刀,朝藤蔓猛砍。刀刃划过的地方,藤蔓渗出暗红色的汁液,空气里弥漫着腐肉的腥臭味。

    “山神发怒了!” 收音机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紧接着传来老人沙哑的嘶吼,“当年你们坏了规矩,现在轮到你们的后代还债了!” 我这才发现,车载收音机根本没开机,显示屏上跳动着血红的数字:1998.07.15。

    车子猛地撞上了什么东西,我的额头磕在方向盘上,眼前金星直冒。等他缓过神来,发现车子停在了老槐树下。月光透过扭曲的枝桠,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树干上裂开一道巨大的伤口,里面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红漆。

    那只手抓住了我的衣领,将他往树洞里拽。他挣扎着掏出相机,闪光灯照亮树洞内部 —— 九个女孩的骸骨堆叠在一起,最上方的骷髅头戴着褪色的凤冠,眼窝里闪烁着幽绿的光。骷髅突然张开下颚,发出尖锐的笑声:“终于等到你了,第九个祭品!”

    千钧一发之际,我摸到口袋里的笔记本。他颤抖着翻开最后一页,将那张诡异的画对准树洞。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画里的红衣女孩突然活了过来,她的双手穿过纸张,抓住骷髅的肩膀,将其狠狠拽进黑暗。

    “带着秘密离开!” 女孩的声音在树洞里回荡,“去找村口的老井,那是他们藏罪证的地方!” 我感觉束缚自己的力量减弱了,他趁机挣脱开来,跌跌撞撞地往镇口跑去。身后传来山崩地裂般的巨响,老槐树在他身后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

    镇口的老井周围堆满了破碎的陶罐,井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我趴在井边往下看,井水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隐约能看见井底堆积着锈迹斑斑的农具和带血的嫁衣。他解下背包带,绑住一块石头扔进井里,想试试水的深度。

    绳子突然绷紧,我差点被拽进井里。他拼命往上拉,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和他较劲。当石头终于露出水面时,我倒吸一口冷气 —— 石头上缠绕着一条腐烂的手臂,皮肤已经脱落,露出森白的骨头。

    就在这时,井里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水面开始剧烈翻涌。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从井里爬出来,他的衣服上布满青苔,眼睛里爬满血丝。“别碰这里的东西!” 男人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当年我们用活人祭祀,触怒了真正的山神!现在它要把所有人都拖进地狱!”

    男人名叫张福生,是瓦窑坪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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