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
蒋朔风心中猛地一动!这正是资溪伤兵营急需的救命药!他强压下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姑娘…懂医术?”
“家父原是城中坐堂大夫,小女子邹青璇,自幼随父学医,略通岐黄。”少女(邹青璇)轻声回答,提到医术,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她连忙去搀扶起地上的老掌柜:“王伯,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多谢姑娘,多谢这位公子…”老掌柜连声道谢,看向蒋朔风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邹姑娘,王掌柜。”赵海适时上前,扮演着精明的长辈角色,拱手道,“在下姓赵,带侄儿出来游历。方才见姑娘护药,心系伤患,医者仁心,令人敬佩。我等正需采购一批上好金疮药材,不知贵店可有?价格好商量。”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购药。
邹青璇闻言,眼睛一亮:“有!有!王伯店里的药材最是地道!前几日刚进了一批上好的三七、白芨、血竭!公子请随我来!”她热情地将蒋朔风等人引入店中。
在邹青璇的推荐和王掌柜的配合下,蒋朔风顺利采购到了大量急需的止血生肌药材,品质上乘。交易过程,蒋朔风话语不多,只偶尔询问药性,眼神锐利。邹青璇则落落大方,对答如流,对各种药材的产地、炮制、功效如数家珍,显示出深厚的家学渊源。她清丽的面容、专注的神情和谈及医术时眼中闪烁的智慧光芒,在蒋朔风冰冷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细微却无法忽视的石子。
临走时,邹青璇犹豫了一下,从自己那个宝贝包裹里取出一小株用油纸包好的“七叶一枝蒿”,递给蒋朔风:“公子今日救命之恩,青璇无以为报。这株‘七叶一枝蒿’药性最佳,公子…或许用得上。”她似乎隐约感觉到这位冷峻少年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蒋朔风看着那株珍贵的草药,又看了看邹青璇清澈真诚的眼睛,沉默片刻,伸手接过:“…多谢。”他将草药小心收好,没有多言,转身随赵海离去。
邹青璇站在店门口,望着那青色身影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心中莫名泛起一丝涟漪。这位出手狠辣、沉默寡言的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返回资溪的路上。
赵海看着蒋朔风小心收好那株“七叶一枝蒿”,忍不住打趣道:“少将军,那邹姑娘…心地纯善,医术不凡,模样更是…嘿嘿。”
蒋朔风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赵海立刻噤声。但蒋朔风心中,却并非毫无波澜。邹青璇那双清澈的、充满生命力的眼睛,与她谈论医术时自信的光芒,如同寒冬里的一抹暖阳,短暂地驱散了他心中沉积的阴霾和戾气。这是他自父亲死后,第一次感受到一种与复仇无关的、纯粹的触动。
然而,这点微澜很快被严峻的现实压下。当他们带着宝贵的药材秘密返回资溪时,一个更坏的消息正等着他们。
“少将军!陈将军!出事了!”李参军脸色煞白,拿着一封密信,“我们在沧浪的暗线冒死传讯!萧瑟风老贼的毒计来了!”
“沧浪朝堂突然掀起弹劾周放都督的风潮!说他养寇自重,暗中支持‘海阎王’袭扰商路!证据就是…就是上次我们劫掠时,‘不慎’遗落的一面…刻着沧浪水师标记的破损盾牌!还有传言说…说少将军您已暗中接受沧浪册封,准备在资溪称王!”
“同时,金阙那边也传来风声,对我们索要牵制云崇的情报,态度变得极其冷淡!拓跋野甚至派人传话,质问我们与沧浪的关系!”
“更糟的是!”李参军声音都在发抖,“刘琨的水师…动了!据可靠情报,他已率精锐战船三十余艘,离开东海郡!目标…极有可能就是资溪!而且…他打出的旗号是‘奉旨剿匪,肃清勾结沧浪叛逆’!”
祸不单行!萧瑟风的离间嫁祸连环毒计,在此时发挥了致命效果!沧浪内部对周放的压力骤增,金阙盟友猜忌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