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他说完,头一歪,昏死过去。

    “马匪?”蒋啸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眼中是洞悉一切的嘲讽。什么马匪敢在战时袭击钦差卫队?还偏偏发生在圣旨即将送达资溪之时?这分明是萧瑟风杀人灭口、断绝他辩解之路的毒计!那所谓的“证据”,恐怕就在这“死无对证”的钦差身上吧?好一个“证据确凿”!

    萧瑟风!为了除掉他蒋啸霆,竟不惜勾结“马匪”(极可能是他暗中蓄养的死士),截杀朝廷钦差!这是何等无法无天!何等丧心病狂!

    “将军!”陈锋急切地看着他,“事已至此,朝廷无道,奸臣当道!我们…我们还有退路吗?难道真要引颈就戮,让萧瑟风的奸计得逞?让资溪城数万军民为您的‘罪名’陪葬?”他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帅府内死一般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蒋啸霆身上。是束手就擒,任人宰割?还是…举起反旗,杀出一条生路?

    蒋啸霆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闪过资溪城头浴血奋战的将士,闪过城外堆积如山的同袍尸体,闪过女儿蒋昭担忧的眼神,闪过萧瑟风那张隐藏在朝堂珠帘后阴鸷得意的脸…最后,定格在圣旨上那刺眼的“锁拿进京,三司会审”几个字上。进京?那等于羊入虎口!萧瑟风掌控下的三司,只会让他“认罪伏法”,死得不明不白!

    再睁眼时,所有的犹豫、悲愤都被一种决绝的冰冷所取代。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雷霆在孕育,有星辰在燃烧!一股属于开国雄主的、睥睨天下的气势,第一次毫无保留地从这位边关统帅身上爆发出来!

    他猛地转身,猩红披风如血浪翻卷!他一步踏上帅案,居高临下,声震屋瓦,字字如刀,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朝廷无道,奸佞当权!构陷忠良,自毁长城!视我边关将士如草芥,视我资溪数万生灵如刍狗!此等昏聩朝廷,此等奸贼,有何面目令我蒋啸霆效忠?!”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龙吟”,剑锋直指帅府外那象征皇权的圣旨方向,寒光四射,杀气冲霄:

    “今日!非是我蒋啸霆要反!是那萧瑟风!是那昏聩朝廷!逼我反!”

    “诸君!”他目光如电,扫过下方激动得浑身颤抖的将士,“可愿随我蒋啸霆,斩断这腐朽锁链,杀出一条生路!用我们手中的刀剑,为自己,为枉死的袍泽,为这资溪城数万百姓,讨一个公道!搏一个未来?!”

    “愿随将军!讨还公道!搏个未来!”

    “杀!杀!杀!”

    “反了!反了!”

    积压了太久的怒火、委屈、不甘和对生存的渴望,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帅府内外,所有将士,无论将校士卒,无不热血沸腾,振臂高呼!声浪汇聚成一股不屈的洪流,冲破了帅府的屋顶,冲散了漫天风雪,在这座被围困的孤城上空久久回荡!这不仅仅是求生的呐喊,更是向腐朽王朝发出的、石破天惊的挑战宣言!

    “好!”蒋啸霆剑指苍穹,声若洪钟,“自今日起,再无晟京资溪镇守使蒋啸霆!只有为生民立命、向不公挥刀的蒋啸霆!传我将令!”

    “一、陈锋!即刻接管全城防务!加固城防,清点所有剩余军械粮秣!组织青壮,准备守城死战!云崇军若敢趁机攻城,给我狠狠地打回去!”

    “二、张校尉!挑选最精锐、最熟悉山路的斥候!组成三队,分别向西南云崇军大营、西北金阙王朝边境哨所、东北玄冥王朝的游牧部落方向潜行!散布消息:我资溪城已反!朝廷不仁,边军举义!愿与四方豪杰,共商大事!或…互不侵犯!”(这是极其大胆的外交试探和战略欺骗,意图分化可能的外部压力)

    “三、李参军!立刻起草‘讨萧檄文’!历数萧瑟风十大罪状!揭露其构陷忠良、截杀钦差、殃民之恶行!昭告天下!我蒋啸霆,为清君侧、清国难、救黎民而举义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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