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继;守军依托工事,疯狂反扑!尸体如同下饺子般从高高的城墙上坠落。

    蒋朔风立于中军高台之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整个战场。他看到了左翼楼车被火油点燃,士卒惨叫着坠落;看到了右翼攻城槌在密集的擂石滚木下寸步难行;看到了中军登城部队在狭窄的城头陷入苦战,伤亡惨重……每一次挫折,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但他脸色丝毫不变,一道道命令如同冰珠般从口中迸出:

    “传令!左翼‘飞火营’,集中火箭,压制城头西北角投石机!”

    “右翼‘陷阵’死士,持巨盾,再冲一次!务必撞开瓮城门!”

    “中军登城队,后续梯队压上!赵海,‘山魈营’准备,待命突击!”

    他的声音冷静、清晰、精准,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眼前血肉横飞的炼狱只是一场演练。这份在尸山血海前的绝对冷静,让身边诸将和传令兵心中凛然,更添敬畏。少帅的指挥,如同最精密的机械,在巨大的混乱与伤亡中,维系着进攻的锋芒,不断寻找着那稍纵即逝的战机!

    州府城外,昭明军大营后方,那片临时搭建、规模比之前庞大数倍的野战伤兵营,此刻已化为人间地狱。刺鼻的血腥味浓烈得几乎令人作呕,混合着金疮药、火油、硝烟和人体焦糊的可怕气味,弥漫在每一个角落。痛苦的**、绝望的哀嚎、军医嘶哑的指令、担架兵急促的奔跑声……交织成一首令人心胆俱裂的死亡交响曲。

    邹青璇感觉自己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挣扎的一叶扁舟。她身上的素色衣裙早已被层层叠叠的暗红色血渍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苍白的脸颊上,一双纤细的手却依旧稳定得可怕,在血肉模糊的创口间飞快地穿梭。

    她跪在一张简陋的门板旁,门板上躺着一个被火油严重烧伤的年轻士兵。半边身体焦黑,皮肤和肌肉黏连在一起,发出令人窒息的焦臭味。士兵意识模糊,身体因剧痛而不停地抽搐。

    “刀!”邹青璇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

    助手颤抖着递过一把锋利的柳叶刀。邹青璇眼神专注如冰,没有丝毫犹豫,刀尖精准地切入焦黑坏死的组织边缘,小心翼翼地分离粘连,清理创面。焦黑的皮肉被剥离,露出下方渗血的、鲜红的嫩肉。士兵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剧烈挣扎。

    “按住他!参汤!快!”邹青璇额头汗如雨下,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她必须尽快清除坏死组织,否则感染蔓延,神仙难救!

    创面清理完毕,助手递上特制的“紫玉续断膏”——这是她之前冒险进山采回的七叶一枝花混合其他草药秘制的药膏,具有强大的祛腐生肌、镇痛消炎之效。邹青璇小心翼翼地将青碧色、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药膏厚厚涂抹在士兵可怕的创面上。

    药膏甫一接触伤口,士兵剧烈的抽搐竟奇迹般地减缓了!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仿佛解脱般的呜咽。邹青璇心中稍定,迅速用煮沸过的细麻布将伤口仔细包扎好。

    “下一个!”她甚至来不及擦一把汗,沙哑地喊道。目光扫过营帐内,还有十几个重伤员在痛苦地等待,每一个都可能在她转身的瞬间死去。

    就在这时,营帘被猛地掀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和硝烟味扑面而来!几个浑身是血、如同血葫芦般的担架兵抬着一个军官冲了进来,嘶声哭喊:“邹姑娘!救救我们校尉!救救他!”

    担架上的人,胸腹间插着半截折断的矛杆!鲜血如同泉涌,浸透了整个担架,还在不断滴落!他的脸色已经呈现出死灰,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放平!”邹青璇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扑到担架旁。她迅速检查,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矛杆贯穿了腹腔,伤及内脏,大动脉破裂!这种伤势,在这个时代,几乎必死无疑!

    “金疮散!全部倒上去!沸水!细麻布!快!准备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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