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着刚刚收到的噩耗。

    “什么?!”小皇帝惊呼一声,差点从龙椅上滑下来。

    萧瑟风却面不改色,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极快、极冷的厉芒。他微微抬手,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陛下勿惊。黑风岭一带,向来有悍匪啸聚山林,袭击官差,不足为奇。至于资溪…”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蒋啸霆拥兵自重,久不报军情,本就形同割据。如今钦差遇害,圣旨遗失…哼,焉知不是他蒋啸霆做贼心虚,杀人灭口,意图抗旨不尊?”

    “太师言之有理!”立刻有萧党的御史跳出来附和,“蒋啸霆坐拥强兵,久在边陲,早有不臣之心!此番定是畏罪反抗!陛下,当立刻发天兵征讨,剿灭叛逆,以儆效尤!”

    “陛下!万万不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礼部尚书王琰,颤巍巍地出列,他是朝中为数不多敢直言的老臣,“蒋将军镇守资溪,苦战三月,力抗云崇,功勋卓著!朝廷不派援兵粮饷已是失职,如今仅凭臆测就认定其杀人抗旨,岂不令天下边军寒心?当务之急,是查明钦差遇害真相,并火速调拨援军粮草解资溪之围啊!否则,岂不是逼反忠良?”

    “王大人此言差矣!”萧瑟风冷冷打断,目光如刀锋般扫过王琰,“忠良?若真是忠良,为何截杀钦差?为何隐匿军情?资溪之围?哼,焉知不是他与云崇贼子演的一出苦肉计,意图引狼入室,祸乱我晟京江山?此等狼子野心,不诛不足以平民愤,不剿不足以安社稷!”他直接将“通敌叛国”的帽子扣死了。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琰气得浑身发抖。

    “够了!”萧瑟风猛地提高声音,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大殿,连小皇帝都吓得缩了缩脖子。“陛下!蒋啸霆抗旨不尊,截杀钦差,形同谋逆!证据虽暂时被毁,但其心可诛!臣请陛下即刻下旨:褫夺蒋啸霆一切官爵,定为国贼!命镇南大将军刘琨(萧党心腹),率五万京畿精锐,即刻南下,剿灭资溪叛军!擒杀蒋逆啸霆!同时,昭告天下,揭露蒋逆罪行,令四方共讨之!”

    “准…准奏!”小皇帝在萧瑟风凌厉的目光下,慌忙点头。

    “陛下圣明!”萧党众人齐声高呼。

    王琰等少数清流,看着萧瑟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生生将一位忠勇边将逼成“国贼”,心中悲愤难言,却无力回天。他们知道,萧瑟风等的就是这个名正言顺铲除异己、并借机掌控更多兵权的机会!五万京畿精锐南下,这晟京的防务…只怕更要落入萧氏之手了。

    沧浪王朝,临海都督府:

    雕梁画栋、充满海洋气息的都督府内,水师都督周放,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带着海风咸腥气的中年将领,正反复看着手中一封刚刚由心腹秘密呈上的密信。信,来自资溪,落款是蒋啸霆。

    信中并未明言反叛,但字里行间透出的悲壮、绝望以及对朝廷(尤其是萧瑟风)的愤懑,还有对资溪危局的描述,让周放这位经历过无数风浪的老将,也感到心惊肉跳。尤其是信中最后隐晦提及:“…若事不可为,啸霆恐不得不效仿古之豪杰,另觅生路,以求保全资溪数万生灵…届时,望周兄看在昔日袍泽之谊,于海上…留一线之门…”

    “另觅生路…海上留门…”周放放下密信,走到巨大的海图前,凝视着代表资溪位置的内陆一点,又看向自己掌控的漫长海岸线,眉头紧锁。他与蒋啸霆年轻时曾在西北边军共事,深知其为人刚烈忠勇,绝非叛逆之辈。如今竟被逼到要考虑“海上退路”的地步,可见情势之危殆,朝廷之昏聩!

    “萧瑟风…你好毒的手段!”周放喃喃自语。他内心剧烈挣扎。沧浪王朝与晟京王朝关系微妙,既有贸易往来,也有边疆争端。若私通蒋啸霆,一旦泄露,便是泼天大祸!但…坐视一位忠勇的袍泽被奸臣逼死?坐视资溪数万军民玉石俱焚?他周放扪心自问,难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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