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都有特殊的标识和印记,就算是我和两位侍郎亦无法做到偷梁换柱且不被人察觉。”

    薛淮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过后,他开口说道:“多谢伯父出手相助。”

    薛明纶虽有些好奇薛淮是否有应对之法,但是并未追问下去,这桩案子远比他描述得更加复杂。

    或许贪腐案只是一个引子,有人是想在朝堂上搅动风雨,在此人露出马脚之前,真正有能力影响局势的大人物都不会轻易出面。

    “既然你愿意喊我一声伯父,道谢就生分了。”

    薛明纶提醒道:“沈侍郎洞悉人心,这些年极少有人能算计到他。既然你是他的弟子,遇到麻烦无需避讳,大可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让他帮你参详一二。”

    薛淮心中一动,这位便宜伯父的言外之意很明显。

    他不介意薛淮将今日的交谈告知沈望。

    迎着薛淮探究的目光,薛明纶意味深长地说道:“景澈,你是不是以为我和沈侍郎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

    薛淮斟酌道:“坊间确有类似传闻。”

    “世人大多雾里看花,哪能分辨流言真伪。”薛明纶面露感慨,“我与沈侍郎同朝为官,或许某些政见存在分歧,那是十分正常的现象。本质上我们没有区别,都是为国尽忠报效君上,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纵有矛盾也能付之一笑。你既然已经顿悟,便不要学那些凡夫俗子,眼里只有对错之分。”

    “我会将伯父这番话如实转告恩师。”

    薛明纶爽朗一笑,不置可否道:“随你。”

    通过他表情的细微变化,薛淮终于确认对方的心思。

    今日这场深谈,薛明纶主要是想做三件事,第一是继续像以往一样笼络他,第二是希望他能通过自己的能力解决贪腐案,第三便是以他为桥梁,暂时缓和与礼部侍郎沈望的关系。

    薛明纶看了一眼窗外,微笑道:“时辰不早,要不你留下来用顿家常便饭?”

    薛淮起身道:“今日来得仓促,不好唐突叨扰,改日我专程前来拜望伯父和伯母。”

    “也好。”

    薛明纶点了点头,知道薛淮现在没有心思逗留,他必须赶在有司官员之前找到扭转局势的办法,于是不再强留。

    他起身来到薛淮身前,抬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胳膊,温言道:“事在人为,不必忧惧,若有不解之处随时可以来找我。”

    “是,伯父。”

    薛淮应下。

    将要离开之时,薛明纶忽然说道:“云安公主性情爽直,巾帼不弱须眉,最喜直来直往。既然她对你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你都该郑重道谢,不必刻意等良辰吉日,若有闲暇径直登门最好。”

    薛淮心中狐疑,这是对方第二次提起姜璃。

    这一刻他猛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薛明纶对他关怀备至,俨然一派慈爱长者形象,究竟是因为沈望的关系,还是真心欣赏他的才学?

    亦或是……这位老官僚嗅到风声,以为他和姜璃存在某种密切的关系,所以才表现得这般热切?

    以当今天子对姜璃的宠爱程度来看,这世上男子若能成为云安公主的驸马,绝对能青云直上——大燕从无驸马不得为官的规矩,百余年历史上不乏惊才绝艳屡建功勋的驸马爷。

    回想起当日在青绿别苑和姜璃相见的场景,薛淮迅速冷静下来,这碗软饭不好吃,想要降服那位天潢贵胄难如登天,一点都不比在官场上打拼简单。

    既然如此,又何必自讨无趣?

    只是这些话就没有必要告诉薛明纶,他模棱两可地说道:“伯父说的是,我会找机会求见云安公主当面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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