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从他脸上看到失魂落魄的神态。

    过去两年薛淮时常弹劾朝中官员,仿佛他不是翰林而是都察院的御史,这自然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他的亡父被顾衡狠狠参了一本,天子亦命刑部调查详情,那些人自然好奇他还有什么脸面如往常一般冠冕堂皇。

    面对四处投来的古怪视线,薛淮恍若未觉,他极其平静地走向广场东侧。

    那里是翰林们聚集之地。

    见他如此镇定,有人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声“装模作样!”

    今日翰林们来得很齐。

    刘怀德望着迎面而来的薛淮,冲他颔首致意,眼神里带着几分歉意。

    翰林院丢失的卷宗依旧没有任何线索,他这几天查了所有相关人员,始终一无所获,而杂役刘平顺咬死不认,刘怀德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刑部经验丰富的官差身上。

    刘怀德当先说道:“景澈,莫要心急,刘平顺坚持不了太久,我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薛淮诚恳道谢:“有劳学士。”

    他抬眼望去,人群中不见翰林学士林邈的身影,想来他已经和那些部堂高官一起在廊下候朝。

    那里设有锦墩,供衣紫重臣坐候,不必像中下层官员在广场上站着等。

    这让薛淮略感惋惜,没有机会在朝会开始前观察一下大燕朝的高官们。

    见他沉默不语,刘怀德误以为他是因为扬州贪腐案忧心忡忡,于是温言道:“景澈,这几日你没有去过沈府?”

    倘若薛明纶在此,说不定会问一句你为何不去?

    当下有能力帮到薛淮且愿意帮他的人委实不多,礼部侍郎沈望绝对是不二之选。

    薛淮稍稍斟酌,愧疚道:“如今下官处境尴尬,不想给恩师添麻烦。”

    “你……”

    刘怀德一怔,随即喟然道:“其实沈侍郎对你从未有过怨言,他只是想让你的为官之路走得更稳当,故而对你严厉一些。他终究是你的座师,不会希望看到你出事。这两日你若得闲,可去沈府登门探望,想来他能给你一些指点。”

    “下官明白,多谢学士教导。”

    薛淮迟疑,欲言又止。

    刘怀德见状便道:“有话直言便是。”

    薛淮看了一眼远处的陈泉,缓缓道:“学士,那日陈侍讲亲口承认,他在顾郎中弹劾先父之前便已知晓,故意用此事扰乱下官心志。”

    “竟有此事?”

    刘怀德皱起眉头,虽说他不擅揣摩人心,却也知道薛淮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因此沉声道:“好他个陈泉,居然背地里算计同僚。”

    薛淮其实想说您的关注点偏了,难道不该想想陈泉为何会提前知道顾衡要拿十年前的事情做文章?

    不过他没有深入这个话题,而是神情凝重地说道:“学士,下官有一事想请你出手相助。”

    刘怀德正色道:“你说。”

    薛淮轻声道:“掌院素来不喜多管闲事,而那日除掌院、陈侍讲和下官之外,只有学士全程目睹,知道陈侍讲和刘杂役的古怪。后面若是陛下关注此事,怀疑是下官藏匿翰林院的卷宗,不知学士是否愿意出面作证?”

    他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声抱歉。

    刘怀德是正人君子,而他这样做是拉对方下水,所谓君子欺之以方。

    虽然这不会给刘怀德带来太大的麻烦,终究是不太厚道。

    刘怀德没有多想,颔首道:“你且安心。倘若那两人敢借此事构陷你,我定会仗义执言。”

    薛淮嘴唇翕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刘怀德抬手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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