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府尊觉得接下来他们还会有什么动作?”

    谭明光沉吟道:“他们除了故布疑阵扰乱你我的视线、暗中处理那些牵扯进来的人和物,多半还会拉乔家与沈家下水,如此才能逼迫你收手。”

    “府尊明见。”

    薛淮微笑道:“许观澜和刘傅等人想让我成为扬州城的众矢之的,那我便给他们这个机会,所谓做的越多错的越多,等到他们以为我被种种艰难困住之时,我再直取中军。”

    他将手中的棋子按在棋局之中。

    这一刻谭明光从薛淮身上感受到极其明显的凌厉杀意。

    薛淮的想法看似简单,谭明光却知道其中蕴含着多少困难,今日那些聚集在府衙外面的盐商只是对方的试探,接下来如果薛淮坚持查办那些鱼肉百姓、勾连官府的大盐商,只怕会迎来一场又一场暴风骤雨。

    一念及此,谭明光肃然道:“贤弟放手去做,愚兄会帮你顶住上面的压力。”

    “多谢府尊!”

    薛淮拱手一礼,随即起身道:“下官先去会一会刘家四公子。”

    “好。”

    谭明光欣然点头,又叮嘱道:“贤弟,既然你已下定决心,不妨以此事为契机,正式向扬州父老宣告,府衙将会彻查本地豪族的一应不法事。”

    “下官正有此意。”

    薛淮笑着应下,旋即转身大步离去。

    片刻过后,府衙大堂。

    薛淮高坐案后,右侧站着江胜,左边则有刑房司吏郝时方和负责记录的书吏,堂下两排衙役皆是他这几个月亲自带着巡查各地的部属。

    刘谋被带上堂来,只见衙役们长棍拄地杀气腾腾,他却是一脸无惧。

    身为刘傅最偏爱的幼子,刘谋在扬州城可谓名副其实的恶霸,即便他知道薛淮不是知府谭明光那样的庸官,心里依然不认为对方能将他如何。

    “砰!”

    薛淮一拍惊堂木,肃然道:“堂下何人?”

    刘谋不情不愿地跪下行礼道:“草民刘谋,拜见厅尊。”

    薛淮沉声道:“刘谋,你可知罪?”

    刘谋强撑镇定,梗着脖子说道:“厅尊,草民奉公守法,近日更是深居简出,何罪之有?还请厅尊明察,切勿轻信小人诬告。”

    “奉公守法?”

    薛淮讥讽一笑,随即从案上厚厚一迭卷宗中抽出一本,冷冷道:“仪真县青山镇乡绅胡庆具名上告,你这个刘家四公子背地里恶行昭昭,今日本官便让你好好看清楚!”

    听到胡庆这个名字,刘谋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略显茫然地看着薛淮,暗想他和胡庆最多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对方为何要上告自己?

    “太和十四年八月,扬州中秋灯会,城内商户丁晨之妻徐氏被你强行掳入瘦西湖画舫,行淫辱之举!王氏不堪受辱,于你离去后投湖自尽!”

    薛淮的声音砸进刘谋的耳中,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刘四公子呆立当场。

    这件事他做得极其隐秘,只有身边几个心腹知晓,连苦主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薛淮又是如何得知?

    不对……胡庆……

    刘谋忽然想起来,事后他曾和胡庆之侄、原府衙经历胡全一起饮酒,席间曾不小心说漏嘴。

    大堂内死寂一片,连众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薛淮冰冷的视线停留在刘谋脸上,继续说道:“太和十六年五月初九,只因一句无心之语的冲突,你暗中指使城内青皮闲汉十余人,将海门县书生肖云殴打致死!本官已经派人将其中几人捉拿归案,如今人证物证皆在!”

    刘谋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支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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