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心。

    仅仅大半个时辰之后,扬州府衙的告示便开始张贴于城内各处。

    刘谋被关入死牢的消息已经传开,如今刘让等一批府衙属官因为作奸犯科被停职审查的公告犹如春雷,迅速掀起一片片惊涛骇浪。

    就算是当年薛明章主政扬州时期,亦不曾这般直接把矛头对准扬州四姓之首的刘家,而且薛淮一出手针对的就是刘让和刘谋这种大族子弟。

    两淮盐商登时乱做一团,此刻就算给他们一身的胆子,都不敢再去府衙外面请愿——薛淮连刘让都说查就查,还会跟他们这些商贾笑脸相迎?

    有人为银匮急得火烧眉毛,有人担心往年的不法事被官府查问,有人则暗中怒骂刘家自讨苦吃非要去招惹薛淮,也有人悄然生出不一样的心思。

    许观澜和刘傅所谋针对薛淮的手段迅速失效,两淮盐商现在根本不可能齐心协力去给薛淮制造阻碍。

    民间对于府衙的决定自然是拍手叫好。

    以刘家为首的本地豪族作恶多端罄竹难书,只因他们在官府拥有强硬的靠山,且大多涉及盐业漕运这些关系到大燕国本的行当,莫说那些平民百姓,就是稍有家底的中等人家都不敢招惹这些豪族。

    哪怕被对方骑在头上,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薛淮巡查各地为民伸冤的事迹已经逐渐传开,如今他回到府城没多久便开始清查官府里的贪官污吏,又直截了当地办了刘谋这个混世魔王,他在坊间的名声可谓一时无两,青天之名众口相传。

    如果他真能彻底拔除刘家这样趴在两淮百姓身上啃噬血肉的豪族,还苍生一个朗朗乾坤,他必然能做到与当年的薛明章齐名。

    只是有些人不可能坐视这一幕的发生。

    当夜,犹如军寨一般的盐运司衙门之内。

    东园,灯火通明。

    “运使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郑博彦老泪纵横,再无往日的雍容气度。

    白修和葛怀城的神态好不到哪里去,就连一贯镇定泰然的刘傅也是满面沉肃。

    王世林今夜没来。

    虽说许观澜让刘傅对王世林警告了一番,而且王世林向刘傅拍胸脯担保绝对不会倒向薛淮,但刘傅显然已经不可能信任对方,毕竟王贵那厮据说在兴化县做得有声有色,王家的态度实在过于暧昧,刘傅不可能带着他出现在今夜这种场合。

    主位之上,许观澜眉头紧皱,看着这四位连夜赶来求援的大盐商,心中满是烦躁和腻味。

    如果有的选,他宁愿和薛淮合作,直接抄了这四人的家,查获的银子莫说抵消一场认窝大会,完全够他毫无阻碍地直接重返中枢,可是他不能这样做。

    名声倒是其次,他相信自己只要还是两淮盐运使,自然有源源不断的盐商投奔麾下供他驱使。

    问题在于这些年他和刘傅等人的牵扯太深,早就做不到割裂。

    他手里握着这几名大盐商赖以生存的命门,对方手里也有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把柄,双方已是同生共死的命运。

    “行了,一把年纪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许观澜抬手捏了捏眉心,待众人安静下来,他看向刘傅问道:“你那两个儿子暂时不会有事,薛淮没有能力直接决定他们的生死。我且问你,他们会不会直接牵连到刘家?”

    短短几天过去,刘傅的老态愈发明显,他按下心中的焦急和苦涩,勉强镇定道:“回大人,犬子刘谋并不知晓家中底细,薛淮从他嘴中问不出什么。至于刘让,他已年过四旬又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断然不会被薛淮唬住。还请大人放心,只要刘家不倒,我担保犬子不会胡言乱语。”

    许观澜心中暗骂一声老东西,刘傅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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