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龄好奇地问道:“景澈,此间情形如何?”

    薛淮看了一眼谭明光,随即向伍长龄简略地介绍一番。

    之前几拨人马在锦绣街对峙的时候,谭明光带着官差和漕军杀入盐院,在控制住娄师宗及其部属之后,由黄冲领着他们快速掌控盐院的机密之所,查获大量关键罪证。

    薛淮最后说道:“军门,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地方还没清查。”

    伍长龄好奇地问道:“何处?”

    薛淮答道:“许观澜的内宅。”

    伍长龄外表粗豪,实则心思缜密,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

    许观澜身为两淮盐运使,家中只怕藏着金山银海,薛淮特意等他到来再清查,自然是为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烦,由此可见这个后辈深谙为官之道。

    他按下心中思绪,兴致高昂地说道:“那我们就去看一看?”

    谭明光侧身道:“军门请。”

    众人朝庭院深处行去。

    许观澜的宅子位于整个盐院的核心之处,当下由叶庆亲自带人把守。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当伍长龄和薛淮等人踏入这座外表雅致的宅院,来到库房之中,依旧震惊到哑口无声。

    随着靖安司的密探开始初步清点,一份份清单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

    “黄金十三万两有余!”

    “现银与会票八十万两有余!”

    “盐引四万余份!”

    “盐商干股契约七十三份!”

    “田契地契合计六万余亩!”

    “珍宝玉器十四箱!”

    “商铺宅契四十六份!”

    “绸庄当铺钱庄票据……”

    负责宣读的书吏脸色微白,一贯面无表情的叶庆都忍不住深深皱起眉头,更不必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钱产业的谭明光。

    伍长龄咋舌道:“娘咧,许观澜这个狗日的真能敛财!”

    薛淮望着这些堆积如山的民脂民膏,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