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门路,你只管跟我说!”

    徐知微定定地看着少女明媚张扬的神情,脑海中忽然浮现薛淮那张沉稳内敛的面庞。

    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个念头在徐知微心中升起,变得越来越明确,她不禁由衷地说道:“青鸾,谢谢你。”

    “谢?不用谢。”

    沈青鸾微笑着摇摇头,带着几分憧憬说道:“徐姐姐,我记得你以前在杭州生活?我家在西湖边有一座临水的小庄院,推开窗就能瞧见白堤烟柳,还有小瀛洲的三潭映月。将来在你治病救人的间隙,我们可以在院子里种上各种花草,比如桂花,芍药也行!等到春天花开如同云霞,那一定很美。”

    她没有过多评判徐知微过去十八年的对错真假,只是用她那积极而充满力量的话语,生生在徐知微布满荆棘的过往和寒意浸润的此刻,为她指明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这份近乎天然的坚定和乐观,像一缕最强烈的阳光,逐渐融化徐知微心湖上那层厚重的阴霾与坚冰。

    或许是被这份热忱所感染,亦或是长久紧绷的心弦终于到了极限,徐知微一直强撑着的平静面具寸寸皴裂。

    一股巨大的委屈、疲惫、茫然和被理解的酸楚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她心底最后一道堤坝。

    她的眼眶再也盛不住泪水,大颗大颗滚烫的珠子砸在桌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不再是方才柳英口中绝情且决然的白眼狼,也不是济民堂中受人敬仰的清冷神医,只是一个被欺骗被利用、在情感废墟上仓皇失措,此刻终于感受到一丝温暖和方向感的普通女子。

    她用手捂着脸,瘦削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沈青鸾看着她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非但没有无措或尴尬,那双明亮的眼眸里反而瞬间溢满理解和欣慰。

    她没有说“别哭了”这样苍白的话语,也没故作姿态地安慰,只是飞快地抽出自己袖中一块干净的手帕,团成一个小团,塞进徐知微紧握的手中,动作轻柔而自然,然后安静地坐着。

    这一刻沈青鸾不禁想起去年秋天,在济民堂第一次见到徐知微的情景。

    或许是因为看起来生人勿近的徐知微主动找薛淮搭话,她心里升起莫名的警惕和戒备,但是随着后续的接触增多,她逐渐发现徐知微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抛开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头和身份,她只是一个怀有仁心医术精湛的郎中,仅此而已。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徐知微渐渐止住哭泣,用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她今夜本就未施脂粉,此刻在柔和烛光的映照下,那张脸愈发显得初雪般剔透,透着一股病弱的苍白,反添几分易碎的美感。

    沈青鸾看得微微一怔,轻咳一声道:“徐姐姐,现在好些了么?”

    “好多了,谢谢你。”

    徐知微当然知道沈青鸾的关怀发自真心,毕竟在柳英落网之后,她已经失去最大的利用价值,或许薛淮还会在意她的神医身份,但是对于沈青鸾而言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对方当下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她秉性里那份善良。

    沈青鸾似乎没有多想,她望着徐知微问道:“徐姐姐,往后你有何打算?”

    徐知微迟疑道:“若薛大人允许,我想继续留在济民堂行医。”

    “我就知道你不会轻言放弃。”

    沈青鸾会心一笑,上身微微前倾道:“方才我说过西湖边那个庄院,我想起那院子西边有片很大的空地,背靠孤山迎着湖风,用来种药也非常合适。到时候你回了杭州,可以直接住进我那个院子,前院开药堂治病救人,西边弄一个漂漂亮亮的药圃,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济安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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