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满脸是血跌坐角落的幼弟,一股惊怒瞬间直冲天灵盖。

    “文轩!”

    乔文灏一声怒喝,直接冲了过去。

    “想必这位就是乔家老大?别担心,你弟弟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桑承泽优哉游哉地拿起帕子擦擦嘴,然后站了起来。

    乔文灏强忍震怒,将乔文轩扶起来交给小厮,又让人把地上的伤者一个个扶出去进行简单的包扎,压根不去看耀武扬威的桑承泽,只对程东拱手道:“程巡检,漕帮众人公然行凶,视王法如无物,请大人为乔家主持公道!”

    之前在来时的路上,程东听武定讲过这场冲突的原委,于公于私他都应该站在乔家这边,当即沉声道:“来人,将行凶者锁拿,带回府衙问话!”

    巡检司的兵丁旋即迈步上前,腰刀纷纷出鞘。

    漕帮众人虽然身手强悍,但此刻他们若是出手,整件事的性质就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方才他们再怎么凶狠,打伤的也只是没有官身的乔家众人和画舫打手,若是和巡检司的人动手,那他们就是犯上作乱。

    四名漕帮高手不约而同地朝后看去,桑承泽皱眉道:“慢着!”

    程东冷冷道:“桑承泽,难道你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否认伤人之举?”

    “当然不会,小爷素来敢做敢认,便是在你们薛大人面前,也敢承认是我将他们打成这个样子。”

    桑承泽前行两步,迎着程东的审视,不慌不忙地说道:“听说薛大人是家喻户晓的青天大老爷,程巡检在他老人家麾下当差,想来不会颠倒黑白冤枉好人,对吧?”

    程东险些被这番话气笑。

    他很清楚漕帮的实力有多么雄厚,也知道桑世昌不是好招惹的人物,但是他更不敢让薛淮失望,今日若是宽纵这些行凶者,明天他就可以收拾铺盖滚回老家。

    一念及此,程东的右手握住腰间的刀柄,缓缓道:“我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

    “好!”

    桑承泽面露笑意,从容道:“我听说这揽月舫乃扬州画舫之最,便带着几个弟兄来见识一番,谁知那位乔七爷占着最大的雅间,我一时冲动便闯了进来,这确实是我的错,我承认。”

    乔文灏立刻说道:“姓桑的,你不止做了这些,你还出言羞辱家父和乔家门楣,后面更是出手打伤这么多人,你还想狡辩不成!”

    “乔老大,话可不能乱说。”

    桑承泽冷笑一声道:“大族子弟一时口角几句,这是很寻常的事情,就算闹到官府也不过是一桩小事。至于你说我出手伤人,分明是你的好弟弟先让人动手,将我的弟兄打得鼻青脸肿,我若是不让他们反击,岂不是会被活活打死?”

    “你……你放屁!”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乔文轩听到这话,差点又气晕过去。

    桑承泽便让四名手下站成一排,如他所言都是满脸伤痕,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也有可能是两边交手时落下的伤势,于是他看向武定说道:“武管事,还请你对程巡检实话实说,那会是不是乔文轩让他的亲随先出手?我们是不是硬撑着挨了一顿揍?”

    面对瞬间汇聚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武定的双腿有些发软。

    他这时才明白先前桑承泽那句话的深意,如果他敢偏袒乔家而说谎,漕帮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是……是乔家的人先动手的。”

    片刻过后,武定面色苍白地说出实情。

    “啪!啪!啪!”

    桑承泽拊掌道:“程巡检,你都听到了,是对方伤人在先,我和弟兄们是被迫还击,至于最后闹成这样,是他们身手稀松学艺不精,但也不能因为他们是废物,您就要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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