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的薛大人和漕运衙门谈妥,他们就不用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乔望山心中泛起一抹失望,面上并未显露,只沉声道:“容老朽说句实话,你们把薛大人当成什么了?遇到困难就指望薛大人出手解决,平时优哉游哉地大笔赚银子,这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好事?只想享受权利却不肯承担义务,盐商协会恐怕无法接纳这样的人。”

    此言一出,不少人纷纷色变。

    乔望山这番话不好听,却是真正的实话。

    倘若盐协永远要靠薛淮遮风挡雨,而他们只用躲在后面赚得盆满钵满,那对于薛淮来说何必费这份心思呢?

    沈秉文看着众人的神色,开口说道:“乔老息怒,漕衙毕竟手握大权,王兄和黄兄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既然如今漕衙只针对乔沈两家,那就请乔老和在下去一趟监兑厅,和那位赵通判交涉一番,看看是否能化解彼此之间的误会。若是能够顺利解决,我等就不必去打扰薛厅尊,也能让大家安心,如何?”

    乔望山沉默片刻,最终点头道:“也好,就按沈贤弟的建议来办,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连忙表态。

    等他们离开正厅之后,乔望山面色不善地冷哼一声,对旁边的沈秉文说道:“这次……只怕我们要狠狠丢次脸面了。”

    沈秉文微笑道:“同甘易,共苦难,不如此便无法看清人心。”

    乔望山亦笑了起来,不由自主地看向府衙的方向。

    漕运衙门最近的动作早就在薛淮的意料之中,而他和沈秉文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包括今日这场不算愉快的商谈,一切都按照薛淮的推断而进展。

    这一刻乔望山忽然觉得有些畏惧,因为他到现在为止根本看不透那位年轻的大人布下的棋局全貌。

    他只能默默叹一声,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