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海上的薄雾,洒在这座钢铁堡垒上时。

    士兵们走出营房,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那些黑色守望,依旧如昨夜一般,驻守在基地的每一个关键节点。

    一夜未眠,一夜未动。

    仿佛时间在他们身上已经失去了意义。

    而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脚边,不知何时,都摆上了一些东西。

    有擦得锃亮的弹壳。

    有一瓶未开封的罐头。

    有一支从盆栽里小心翼翼摘下的,小小的绿叶。

    甚至,还有一张用铅笔画的,歪歪扭扭的,一个敬礼的小人。

    黑色守望们对这些东西,视若无睹。

    他们的黄金瞳,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执行着他们的警戒任务。

    可那些路过的士兵们,却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

    他们的眼神里,不再有恐惧与疏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庄重的,近乎虔诚的尊敬。

    一个陆战旅的老兵,路过一个黑色守望的身旁。

    他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然后,对着那个黑色的背影,郑重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黑色守望没有任何反应。

    老兵却站得笔直,久久没有放下手。

    他身边的年轻士兵,有些不解。

    “班长,他们……。”

    老兵没有回头,声音却异常的坚定。

    “我不是敬给他们看的。”

    “我是敬给我们自己看的。”

    “我们得记着,是他们,替我们背负了整个地狱。”

    “以后再看到他们。”

    “腰杆,都给老子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