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她头发散乱,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妆容糊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有半分师长夫人的体面。她拼命挣扎着,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你们这群丘八!土匪!放开我!我儿子是旅长!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石镇宏饶不了你们!”她似乎还没认清现实。

    周围的幸存者们,看着这对曾经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母子如今的狼狈模样,眼中喷射出刻骨的仇恨。

    “就是这个小畜生!他带人抢光了我家的粮食,打断了我爹的腿!”

    “我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就是被石磊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糟蹋死的!”

    “还有那个老妖婆!也不是好东西!包庇纵容!蛇鼠一窝!”

    “枪毙他们!凌迟处死!”

    愤怒的控诉声、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要将两人撕碎的洪流。

    一名雄芯集团军的少校军官面容冷峻地走上审判台,手中拿着一份卷宗。他清了清嗓子,洪亮的声音盖过了嘈杂:“肃静!”

    待广场稍安,他开始宣读石磊和刘媚的罪状:“经查,临城二十四师第三旅旅长石磊,纵容部属,鱼肉乡里,强抢民女,草菅人命,其罪一……”每念出一条,都引发现场幸存者们一阵巨大的骚动和悲愤的哭喊。

    “……其母刘媚,包庇纵容,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干扰军纪,其罪罄竹难书!”军官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广场上空,“经雄芯集团军军事法庭审议,并征集临城民众证词,裁定:罪犯石磊、刘媚,罪大恶极,民愤滔天!判处二人死刑,立即执行!以儆效尤!”

    “死刑”两个字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石磊心头。他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彻底瘫软在地,大小便彻底失禁,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不……不要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都是我妈……是她惯的……饶命啊……”他涕泪横流,丑态毕露,哪里还有半分“旅长”的威风。

    刘媚也停止了泼妇般的叫骂,她呆滞地看着前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之后,她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音凄厉得像是夜枭:“石镇宏!你这个杀千刀的废物!你死哪里去了?!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们?!你为什么不来救你唯一的儿子啊?!你这个缩头乌龟!”

    她的这番话,反而让在场的人们更加鄙夷和愤怒。

    两名士兵上前,一人一边,像拖死狗一样将瘫软的石磊和兀自挣扎尖叫的刘媚拖到早已准备好的行刑柱前,将他们牢牢捆住。

    “预备——”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干脆利落,划破了临城上空的喧嚣。石磊和刘媚的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脑袋无力地垂下,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广场上出现了短暂的死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和哭泣声。许多人紧紧相拥,喜极而泣。压在他们心头数月的大石,终于被搬开了。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也盼了太久。

    与此同时,临城原政府大楼,师长办公室内。

    石镇宏独自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清晰地听到了广场方向传来的那两声枪响。他知道,那是给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和那个把他儿子彻底惯坏的女人送终的枪声。

    他没有哭,也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桌面上那个已经有些发黄的相框,里面是他和石磊年幼时的一张合影。照片上,小石磊被他抱在怀里,笑得无忧无虑,而他自己,则穿着笔挺的军装,目光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对儿子的慈爱。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雄心壮志,想起老领导将这支部队交给他时的殷殷嘱托。他曾以为自己能在这末世中有所作为,却一步步被权力的欲望和对独子的无底线溺爱所吞噬。是他,亲手将石磊推上了这条绝路,也将自己逼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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