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时安,纵然你救了我的性命,也不能如此欺我!”
南宫云琉向后退出一步,面上露出一分羞愤之意。
“这也能算作是欺负你?你杳无音讯至今,可是有一百五十二年了,期间我联系过你多少次,你可曾回过我?”
“最初我也是回过你的。”
神女的声音都不自觉小了几分。
“有几次?”
此消彼长之下,风时安的气势却是变得有些张狂起来,
“寥寥数语而已,而且上一次你传我的玉符,对于凡人而言,都是有百年的古物了。”
“你我皆是修行之辈,区区百年又算得了什么?”
南宫云流不自觉地偏过头,却是再也没有了气势,不敢与风时安好似蕴藏怒火的目光对峙。
“好个区区百年,我作为龙族都不曾说过这番话,你倒是有底气在我面前说出口。”
风时安冷笑一声,他渡劫之前便有所感,可传与这女修的玉符,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回应。
“我与你不一样,你刚刚也说了,我是散修,居无定所,漂泊无依,休说百年之后,便是再过几月,我身处在何地,我自己都不会知晓。”
“百年之后,你人在何地,我不知道,但这数月之后,你一定是在我这水府中,伤不养好,你还想走?”
“你还想软禁我不成?”
“不错,就是软禁,从现在开始,你便被我禁足了,不过就是无依无靠的散修而已,落入我这龙宫中,便如鸾凤入金笼,还想随意自由出入?痴心妄想!”
风时安当即便认下了。
“我不能在此地久留。”
“为何不能?”
“我惹下了大祸,会牵连到你。”
“何等大祸?”
“我斩了幽冥渡的道子。”
“嗯,还有呢?”
风时安点点头,而后询问道。
“这还不够?”
南宫云琉面露惊愕。道子是一方道统传承的根本,可不是谁家门中年轻一代的领军者,都被称作是道子,且,便是仙宗道门内,也不一定是代代都有的,至少也得有成仙之资,才能够被称作是道子,这是宁缺毋滥的称呼。
“区区一位道子而已,你莫不是以为我护不住你?你就在我这里养伤,我看谁敢来!”
风时安言语说得轻巧,可这确实也是一场大祸,道子被斩,此事便小不了。
“你我相识不过百余年,便是算上今日,真正相处也不过数月而已,何至于此?”
“自然是我钟情于你!”
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如惊雷般在南宫云琉的心间中滚动。
“莫要与我玩笑!”
“我这龙宫之中,江湖异宝,灵秀奇珍,一切都是应有尽有,可独独缺了一位龙后,我思来想去,只有你与此位最合。”
“你可知我的身份?”
“不过就是山海道统日后的开派祖师而已,又能如何?”
“我未必能再开道统。”
南宫云流垂下眼眸,
“舍弃这重身份,我不过就是一名既无跟脚,也无出身的寻常女修而已,龙君天潢贵胄,生来便是高高在上,小女子着实难以高攀。”
“嗯,你说的有理!”
风时安点点头,随后便在这神女惊诧的目光中,又道,
“你高攀不上,我低头就是。况且,你便是有跟脚出身又如何,我照样登门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