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南念一果断火上浇油:“蔺青阳是打算娶了宣姮,兵不血刃改朝换代。宣赫为了活命,甘愿把祖宗基业拱手让人,只求做个富家翁。父亲,我们一家性命,就是宣赫交给蔺青阳的投名状!”

    这一纸空白密诏在南戟河掌心一寸寸皱紧。

    空气愈发凝重。

    “嗒嗒嗒嗒嗒!”

    忽然一串马蹄声疾驰而来。

    玄门外动静这样大,自然惊动了内城里的禁卫军。

    “主君,”驾车的破军叔沉声禀道,“副统领小武大人过来了。”

    南戟河浓眉微蹙,放下膝间宝刀,起身踏出战车。

    今夜与他联手诛杀蔺青阳的重要人物,是禁卫军大统领,武白鱼。

    那一位市井出身,年少从军,征战沙场,凭借自身本事杀开一条血路,成为当世鼎鼎有名的大宗师。

    如今上了年纪,却也宝刀未老。

    他与南戟河有过生死相交的情分,彼此惺惺相惜。

    武白鱼曾经在战场上捡到过一个失怙失恃的幼童,带在身边当作亲生儿子抚养长大,手把手教会一身好本领。

    这幼童便是眼前这位小武大人,武小鱼。

    “炎洲君。”武小鱼跃下马背,重重一拱手,“形势紧迫,何故在此耽搁?”

    南戟河立在战车首,视线居高临下锁住对方身影。

    直到武小鱼承受不住压力,咬牙抬眼望上来,南戟河这才缓声开口:“你父亲在哪?”

    “哦,”武小鱼语速稍快,“是这样,陛下为了拖住蔺贼,不得不与蔺贼走得近,家父担心动手的时候蔺贼会拿住陛下威胁我等,为了确保陛下安全,家父不得已留在了宴殿,由我来此接应。”

    武小鱼生得眉清目秀,是一张很讨喜的脸。

    他再次催促:“炎洲君,家父恐怕已经等急了。”

    南般若走出战车,站在父亲身旁。

    她道:“阿父,武大统领是世间一等一的高手,蔺青阳想伤他,也绝非易事。”

    武小鱼循声望向她。

    看清她的模样,表情不由得微微一滞。

    她好像月光下的雪。

    清澈、纯净、泠泠皎皎,直击心灵的美丽,叫人不敢大声呼吸。

    “令爱说得是。”武小鱼别开眼,“炎洲君,请速速动身吧。”

    南般若问他:“所以武大统领为什么悄无声息就被害死了,是因为他不曾防备你这个至亲之人吗?”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猝不及防之下,武小鱼根本来不及控制表情,惊骇之下甚至无意识后退了半步。

    南戟河双目如电,倏地盯住对方的眼。

    “你……”武小鱼咬牙硬撑,“休得信口雌黄!”

    南般若只静静地望着他:“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

    武小鱼眸光剧烈闪烁。

    他见势不妙,疾退几步,手一挥,左右禁卫军一拥而上,将他护在正中。

    南戟河震怒:“竖子!”

    “炎洲君!”武小鱼扬声叫道,“你披坚执锐,马踏宫门,难不成是想造反吗!”

    他强作镇定,反咬一口以掩饰心惊。

    “来人,把他们带进宫里,听候陛下发落!”

    禁卫军从他左右两侧涌出来,缓缓围向这驾停在宫道间的战车。

    眼看事情已经败露,武小鱼干脆硬来:“炎洲君,你若敢在宫门对我禁卫军动手,那便当真是有不臣之心了!”

    只闻南戟河低低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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