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边关只在数公里之外,遥遥可望,但公国未见一人一马来援。”

    “已到云雾消散之时,夏尔再拜领主于此无名之山!”

    写完了这封绝笔信,已经眼窝深陷的老夏尔,把信笺捏在手上,却已经没有了寄信的疾行枭,也不知道,该把这份信寄给谁。

    回首四顾,一片凄凉景象。

    焦土枯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汗臭和腐败的气息,被斩杀的瘦马倒在路边,战士们捧着头盔,相互分享着一点点马尿,或者马血,时而发出几声剧烈的干呕。

    伤兵们倚靠在岩石上,伤口在秋日的余热下溃烂,引来了嗡嗡的蝇虫;

    妇孺们蜷缩在一起,孩子发出微弱的、断续的哭声,让母亲们只能徒劳地拍抚;

    人群木呆呆的看着山下,看着远方,眼中一片死灰;

    山风卷过,如同哀哀的哭泣,隐约带来了上下的阵阵呼喊。

    “夏尔将军,领主敬重您的为人,愿意放你们一条生路,只要你们投降,领主愿意既往不咎,委以重任!”

    “流云伯爵的遗体,还挂在云雾城头呢,您不想去给老领主收拾后事,风光大葬吗?”

    “三公子总归是云雾领的血脉,投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为了保全云雾领的几十万子民,你又何必拖着这些人,在这里断送了性命?”

    “山上那么多无辜的妇孺,你们抵抗的越久,他们就死的越多,何必呢?”

    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劝降水平真的很高,不是单纯的利益收买,还夹杂了许多直击心灵的诉求。

    抬手朝着领治的方向,有那么一瞬间,夏尔仿佛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老领主的尸身,在云雾城头摇摇摆摆,等待着自己去给他收殓。

    “将军!您不能信他们……”

    夏尔摆摆手,撑起身子,遥遥的对着山下,用尽最后的力气爆喝一声。

    “你们那个新领主,都能看着自己的爹尸骸倒挂,日晒雨淋,我夏尔一个外姓,难道还在乎这个?”

    “省点力气吧,免得等会老子砍起来不筋道!”

    山下沉默了片刻,劝降的声音消失了。

    当然,到现在没发动进攻,可不是敌人心慈手软下不去手,或者器重自己非要劝降。

    他们在等魔法师的到来。

    魔法师军团作为繁星的“炮兵集群”,往往攻坚战都需要他们来一锤定音,不过,他们的缺陷和蓝星的炮兵一样,机动性差。

    长期静坐冥想,塑造模型,大部分魔法师的身体比现代程序员、加班狗还要虚,只能是跟随主力部队之后缓缓行进。

    现在已经把自己这群人困死在了这里,敌人可以从容的等待魔法大队抵达,几轮魔法洗地,就可以干净利落的结束战斗。

    怎么算,自己这些人,大概也就剩下几天的时间了。

    忽然,后方传来了一阵躁动,面向北方的观察哨用嘶哑的嗓音大声呼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从山头这里看过去,因为中间一马平川,无遮无挡,可以清晰的看到翡翠公国的边境城墙。

    九米多高的宽厚堡垒,城上翡翠的旗帜飘扬,一个个小黑点在城墙上蠕动,隐约能看出些如临大敌的样子。

    虽然这点距离,骑兵全速冲锋只要二十分钟,但是迄今为止,翡翠那边大门紧闭,连侦查都没出过一次。

    夏尔甚至怀疑,敌人这是故意把自己这群人放到距离边境这么近的地方,再围住慢慢杀的。

    如果翡翠不来救援,自己这群人会在绝望中更加崩溃,甚至满怀怨恨,投敌带路。

    如果翡翠来援,说不定绿松已经做好了布置,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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