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同为人族的管理者,他们反而表现出极大的不信任、戒备,甚至是……敌意。
前营地长工,目前的瀚海参赞阿木勾着腰,向巡视的陈默领主做着解释。
“大人,您别怪他们……实在是,以前那些人族管事,为了讨好兽人老爷,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克扣粮食,加重劳作,歪曲命令,甚至故意挑拨离间,让奴隶们互相争斗……他们比兽人更懂得怎么欺负自己人。”
“反而是兽人,因为心眼比较直,打就是打,骂就是骂,显得‘干脆’些,所以……”
这种长期形成的习惯,落在陈默眼中的表现就是,哪怕衣冠楚楚的阿木喊破了嗓子,人族奴隶们也木讷的像在摆慢动作。
而若是兽人士兵出面发布命令,哪怕是看起来最瘦弱的鼠人族,也能让这些人族奴隶争先恐后。
连兽人奴隶表现的都比这群人族好得多,起码兽人只是慕强,谁强他们就听谁的话,阿木喊出的命令,兽人们执行的还积极些。
人族奴隶的心态已然严重变形了,已经形成了一套在极端绝望和长期压迫下形成的、扭曲的生存哲学。
“还有,大家都把怨气发泄在自己人身上,他们不敢恨那些真正压迫他们的兽人老爷,却敢把刀子和唾沫对准身边同样可怜的同伴。”阿木说这话时,脸上带上了几许悲伤:“大家都觉得,只要能讨好兽人,就能当上管理者,就能多抽别人几鞭子。”
“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糟蹋自己人了!”
陈默一份份的翻阅着这份厚厚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报告,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眼前的局面,甚至比面对一个强大的兽人部落还要复杂,武力可以摧毁堡垒,却难以快速的改变人心。
简单地发放粮食,安排劳作,只能解决一时之需,无法从根本上改变这片土地和土地上人民的命运。
陈默自己思索了良久,自己在瀚海所做的一切,哪怕平移到这里,也未必能起到多大的效果。
他的思绪飘回了蓝星,飘回了东夏的历史。在那段烽火连天的岁月里,那片土地上的人民,也曾经面临类似的困境——蒙昧、贫困、被压迫、缺乏组织。
而改变这一切的,是东夏一场深刻而彻底的革命,一场从扫盲启蒙开始,重塑思想、建立组织、发展生产、武装人民的伟大革命。
在如今的这片世界,能搞得起来吗?
很难!
白鹿平原上的这些人族,已经缺乏了国族认同,甚至连种族认同都丢光了。
陈默的身边,也缺乏了那么一群光芒四射的伙伴,连他自己都只是个半吊子。
算了算了,这种过于复杂的政治课题,还是让东夏老家的同志们去头疼吧,我先把我自己的工作干起来。
搞石油搞石油!
————
就在陈大领主一门心思扑在了北方玄水城的建设上时,某些人已经把心思,打到了他南方大漠中的瀚海领。
一名满面风霜的中年剑士,将自己来自翡翠公国的佣兵证明,在瀚海领的佣兵行会完成了提升认证,从现在开始,埃里作为一名登记在瀚海领的三级银铠佣兵,因为积分的进一步提升,拥有了接更高价值任务的资格。
银铠只是伪装,事实上,埃里的真实水平已经是五阶封顶,随时有可能跨过六阶的门槛。
他是来自锆石领的次席骑士,暗卫队长,标准上位职业者。
一般情况下,各国都有自己默认的一套行事规则,比如一二三阶,还没完成第一次转职的职业者,只要在佣兵行会完成了登记,那么具体服务于哪一方,为谁做事,各国一般是不管的。
而四五六三个阶位的一转职业者,则是要在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