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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其他兽人将领那种跨坐在咆哮霜狼或披甲科多背上、于万军中冲杀在前的做派不太一样,“碎颅者”格鲁姆不爱骑乘。

    不仅仅是不喜欢骑乘着上战场,甚至平时进军、巡视、乃至在己方控制区内出行,他也从不用坐骑。

    当然,格鲁姆老爷可不会自己走路。

    得叫人抬着走。

    和兽人之中的许多将领普遍有着家族背景不同,格鲁姆是真正从一个边陲小部落、一个穷得连武器都没有的普通兽人家庭里,靠着比别人更狠、更狡诈、也更懂得钻营,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正因如此,他骨子里比其他那些天生贵胄的兽人都更迫切、更贪婪地渴求着别人的尊崇,景仰,乃至跪拜!

    他出门的派头,必须和别人不一样,而且要大大的不一样。

    这是源自格鲁姆血脉深处的那种无法名状的饥渴。

    看吧,一个卑贱的兽人,如今坐在了你们头上!

    格鲁姆中军出动的时候,最显眼的除了兽皇赐予的那杆二十米高的大旗之外,就属那座需要六十四名兽人扛着,占地足足达到四百二十平方米的巨型坐轿了。

    这玩意与其说是代步工具,不如说是一座移动的小型宫殿。

    不归的人族曾经给格鲁姆大人献上了一个不错的名字,格鲁姆很满意。

    于是,就有了这座“碎颅者行宫”!

    轿身以产自北部荒原、坚硬逾铁的百年黑铁木为骨架,蒙着从极北冰原猎杀的巨型霜吼兽的整张背皮,在冬日寡淡的阳光下,泛着凛冽的青灰色光泽。

    当然,最惹眼、也最能彰显主人“雅趣”与威名的,还是那些覆盖了轿体每一个角落、密密麻麻、令人望之头皮发麻的骨质装饰。

    那是格鲁姆的嗜好,也是碎颅者的名声!

    轿子四角耸立着四根高耸的弯曲立柱,赫然是用完整的大型雷兽脊柱拼接而成,每一节椎骨都被精心打磨,涂上暗红色的釉彩,里面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了固定,弧度弯曲的刚刚好,乍一看像是鞠躬的海蛇人,以一种扭曲而恭敬的姿态,拱出了一个四方来朝的样式。

    轿身四面的围栏,由粗大的腿骨交错榫接而成,每一根都最大可能保留了原始的形态。

    围栏之间镶嵌的挡板,则是用打磨光滑、大小不一的头盖骨片拼接而成,乍一看像是铺上了满满的马赛克。

    部落的工匠用这些骨片镶嵌了一幅幅狰狞的浮雕图案——描绘着格鲁姆将军征战四方、摧城拔寨的场面。

    这些骨片精心搭配着不同的色泽,新鲜的骨质白、经年的岁月黄、陈旧的灰褐斑,以及某些骨片上宛如血渍的殷红,恰到好处的给浮雕上了些色彩,很有些匠心独运的味道。

    轿檐下悬挂着的不是流苏珠玉,而是数以百计风干缩小的头颅,有人类的、半兽的、精灵的、矮人的,甚至还有一些罕见亚种生物的,它们随着轿子的行进起伏轻轻碰撞,发出细碎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嗒嗒声。

    乘坐这座轿子出行,格鲁姆俨然就是千万兽人之中最亮眼的那个崽。

    行宫的轿夫们无疑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全是身高超过两米,浑身肌肉横生的强壮兽人苦工。在这样冰寒彻骨的天气里,轿夫们依旧光着膀子,裸露的上身涂着某种绿色的汁液,随着整齐划一的迈步行进,一团团的白雾从外翻的獠牙大口中吐出来,稍稍润泽了冬日的傍晚。

    粗壮的轿杆架在他们的身上,或许是因为时间久了,在肩胛的位置卡出了一个深深的凹槽。

    每一个轿杆的连接节点处都挂着一根黑黢黢的金属锁链,直接钻进了兽人苦工的肉里,从肩膀位置的骨头与骨头的缝隙之间钻出来,牢牢的锁死在了轿身之上。

    除非死去,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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