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傲的载具,因为它如此的庞大而独特,以至于当碎颅者格鲁姆这一次经过白鹿平原时,到处都流传着这座行宫的传说。
现在,大家终于亲眼见到了它的样子。
骨头,各种各样的骨头,相互堆砌成了一座亡者之碑。
数不清的粗大的、未经打磨的兽骨和人骨纵横交错地捆绑、穿插、镶嵌,那些森白的、暗黄的、或者带着褐色血垢的骨骼,在冬日阳光下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当然,最触目惊心的还是挂在“碎颅者行宫”底部,那些密密麻麻的颅骨。
绝大部分颅骨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伤痕,甚至是清晰可辨的兽人的牙印,它们被用些人皮,毛发和不知道材质的筋状物铰接在一起,形态各异,各式各样,最小的甚至只有普通人拳头大小。
一个个黑洞洞的眼眶,无声的和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对视着,下颌骨偶尔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当然什么也没说出来。
风一吹,那些悬吊的骨头便轻轻碰撞,发出细碎而瘆人的“咔哒”声。
现场传出了一阵低低的呼喊。
哪怕是在蓝星,那些被毫无人性的统治者用来展示权威,发泄暴虐的人骨,人皮制品,也会情不自禁唤醒人们心底那些关于苦难的记忆,更何况眼前这座,俨然是一座“白骨奇观”!
接下来,是公审大会的核心环节,控诉。
一个失去了一只手臂的兽人老兵,指着几块带着明显刀剑劈砍痕迹的骨骼:“这是我们黑石部落的战士……他们偷袭了我们,当着我们的面,把全部族的男孩的胸骨剔出来,说要制成一副‘勇者棋盘’……”
老兵猛地蹲了下去,用仅存的那只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发出野兽受伤般的、低沉的呜咽。
紧接着说话的是一名年迈的兽人苦工,他颤颤巍巍地指着白骨大轿的一角,嘴唇哆嗦,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的发出了声音。
“那……那第三排,左边数第七个……那个缺了半边牙的下颌骨……是……是我的儿子卡鲁……”
老头的眼泪顺着脸上的皱纹沟壑滚滚而下,“他是个好孩子,才过了十一个春季,就已经帮部落干了五年的活了,就因为不小心在督军……在那头野兽面前摔了一跤,就被……就被用锤子……”
“我求他们……我跪着磕头……血都磕出来了……他们笑着……把小卡鲁锤死了,他……他最后还在看我……”
一声凄厉的哀嚎打断了老头的控诉。
年轻的苦工手中紧紧的抱着一个小小的,淡黄的,甚至还没有完全骨化的颅骨,声音几近疯狂。
“这是我的孩子,我还没出世的孩子,他们……他们从我妻子的肚子里把她剖出来,那时候她在动,她在动啊,她在求我救她……”
他仰起头,发出一声漫长而绝望的、仿佛灵魂都被撕裂的嚎叫。
“啊——!!!”
这声嚎叫如同一把长刀,刺的现场鲜血淋漓。
控诉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有好几个受害者话都没能说完,就那么晕厥了过去,身边的医护人员赶紧围了上来。
更多的控诉者疯狂的往前扑着,直接扑到了格鲁姆的身上,被卫兵拽开的时候,牙齿还死死的扯下了一块块皮肉。
接下来,控诉的范围继续扩大。
“长牙”部落此前被抓起来的,恶行累累的兽人长老,白鹿平原到处烧杀抢掠的半兽人匪徒,某些人族之中欺压同僚的败类……被一排排的押上了公审台。
经过走访查证找出的苦主们,捧着亲人的遗物,同胞的尸骸,或者自己残缺的躯体,拼命的哭着,喊着,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台下开始出现了低低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