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和蛋白质炙烤之后的焦臭,就在这充满死亡气息的现场,一簇簇人影摇晃着、踉跄着,汇聚成一股逃生的浊流。

    生的希望压倒了所有的恐惧。

    哭喊、哀求、嘶吼,混杂着各种方言与蹩脚的通用语,形成一片嘈杂的声浪,因为距离较远,听不清他们乱糟糟叫着些什么,只有几个单词被反复反复的呼喊,传到了白头海雕大兵的耳中。

    “help!!!”

    “save us!!!”

    “助けて!”

    白雕的战士本能的架起了枪。

    人群中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有跌跌撞撞、连鞋子都跑飞了的白发老人;有面色惨白、衣衫破碎的年轻女子;有依然打着领带穿着西装,胸前工牌别的端端正正的中年男人;还有本能的抱着玩偶,边跑边哭的孩子。

    他们的眼中蓄满了恐惧,努力张大嘴巴,伸出手臂,仿佛这样就能离生的希望更近一些。

    然后,他们迎来了命运的结局。

    白头海雕的军人对这些人可不存在任何怜悯,在这种危险区域,任何陌生的接近都会被视为潜在威胁,尤其是刚刚损失了一架昂贵的直升机和数名精锐之后,这种神经质的警惕达到了顶峰。

    在悬停的黑鹰舱门边,本次行动的指挥官,一名戴着墨镜的白头海雕陆军少校,冷漠地俯瞰着下面汹涌而来的人潮,发出了冷冰冰的指令。

    “这里是‘野狼’指挥。地面出现大规模未识别人群,正快速接近我方位置与珍贵样本。判断为高度威胁,可能混杂敌方人员或受感染个体。”

    “为绝对确保飞行器、人员及‘样本’安全,现命令,执行标准清场程序!”

    “重复,执行清场程序!”

    连警告程序都懒得执行,直升机再次喷吐出火舌。

    “哒哒哒哒——!”

    带着曳光的机炮子弹划出刺目的光线,如同死神之鞭,抽打进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前一秒还在疯狂涌动的、充满哭喊奔向希望的人潮,瞬间变成了一架大型绞肉机现场。

    机炮子弹轻易地撕裂了单薄的衣物和脆弱的躯体,人们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鲜血如同廉价的红色颜料般泼洒开来,在空气中爆出一团团红雾。

    扫射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冲过来的这些海蛇幸存者,要么死了,要么以更快的速度向来时的路逃回去。

    “一群贱种!浪费老子时间!”海雕少校朝着下方啐了一口,发出撤退的命令。

    直升机带着收拾完毕的战利品开始加速爬升,很快变成了天际线上的几个黑点,只余下一片死寂的、冒着袅袅青烟的尸堆。

    带着腥味的风变得更冷了一些,大桥的另一头,石田陆曹长缓缓放下了望远镜,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闷哼。

    年轻的通信兵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报告:

    “长官,大本营回复,海雕联合指挥部已经向他们……说明了现场的情况。他们说……这是为了确保作战行动安全、防止污染扩散、保护重要军事资产的……必要举措!”

    “就算这是恶,也是为了拯救的‘必要之恶’,要求各部蛇卫充分理解,坚定服从!”

    “为了拯救的‘必要之恶’……”

    “这个说法,听起来好熟悉啊!”

    没错,在历史上,他们一直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到现在为止,他们依然还在强调和宣传这些内容。

    为了“共荣”的必要“进入”,为了“自卫”的必要“行动”,为了“解放”的必要“义战”,为了“开化”的必要“统治”……

    石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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