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已经看得呆滞了,他发誓,他从没见过林默的脸皮能伸缩到如此惊人的地步。
“我刚才那番话,绝对不是在批评周局长!”林默义正辞严地摆着手,表情切换得天衣无缝,“我是在赞美!这绝对是一种高超的办案策略!你想想,先用一个‘故意损毁财物罪’麻痹犯罪嫌疑人,让他以为不过是赔点钱的小事,从而放松警惕,主动交代所有犯罪细节!然后,等证据链完全闭合,再猛地祭出‘投放危险物质罪’这把尚方宝剑!一击毙命!”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周局长,甚至还打了个响指,脸上洋溢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睿智光芒。
“高!实在是高!这种声东击西,诱敌深入的战术,简直可以写进刑侦教科书了!周局长不愧是周局长,您这位三叔,是我辈楷模啊!”
陆衡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身去,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库库库”的怪异声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哮喘犯了。
周叙白静静地看着林默表演,金丝眼镜后的视线平静无波。他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只是等林默把所有赞美之词都倾泻完毕后,才淡淡地摆了摆手。
“行了。”
他吐出两个字,算是给这场尴尬的独角戏画上了句号。
“你说的没错,他们最初的定性确实有问题,我已经提了意见了。”
林默瞬间就坡下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吓死爹了,差点就得当场表演一个滑跪。老周这人能处,有事他是真不上心。】
他清了清嗓子,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试图用专业性来掩盖刚才的社死现场。
“咳,既然是周局长那边……那,需不需要我们律所提供一些法律支持?”他试探性地问,姿态放得很低,“毕竟案子性质升级了,从财物损失变成了危害公共安全,后续的公诉和审理会复杂很多。我们这边可以无偿提供一些专家意见,就当……就当是为咱们帝都的法治建设添砖加瓦了。”
周叙白不置可否。
林默又往前凑了一步,指了指平板电脑上那个名叫“李女士”的受害者。
“还有这个受害者,李女士。案子性质变了,她的民事诉讼部分也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精神损害赔偿,还有那只养了十三年的狗,它的价值怎么评估?这在国内可是个司法难题。如果她需要律师,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