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你们死了四个人,我们也用四个人来偿命。请问夫人土司,你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我们已经死了一个人,不需要再死四个吧?
夫人土司说:我没有说错,你也没有听错。你们现在还活着的五个日本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已经死了的这个不能算数,他原本就死有余辜。在我们天石谷,如果哪个男人做了他那样的事情,是要被活活吊死的,没有例外。
姬姜吼道:打伤高山峻的帐不跟你们算,就算便宜了你们。再在这里啰哩巴嗦,我放草乌箭出来,一口一个全部咬死,然后剁碎了喂那匹日本大狼狗,撑死了它算球!
刚刚挺胸抬头的那两个狗腿子又弓腰驼背地哆嗦起来,狗养的二狗太君看了看脚下躺着的那个没了喉管的当门无齿狗,抬起头来问:那我们剩下来的其他人,你们准备怎么办?
夫人土司说:你们就暂时留在这里,只要按照规矩行事,不会为难你们。等我们胜利后,就送你们出去,交给我们的军队或者政府作处理。
狗养的二狗太君仰天大笑,如狂犬吠月。大家都不晓得他笑啥子,只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笑,想跟着笑又不敢笑。其他几个狗头子大概觉得狗养的二狗太君笑得过于苍白孤单,就前前后后地跟着笑了起来。
笑完了,狗养的二狗太君问:你认为你们能取得胜利?
夫人土司回答:如果你能活着出山,会亲眼看到那一天的。
这时,三东巴阿牧扒突然跌跌撞撞地冲出人群,径直冲到狗养的二狗太君面前,冲着他的脸发出一长串经久不息、骇人听闻的大笑,直笑得好像从来没有哆嗦过的狗养的二狗太君终于哆嗦起来,阿牧扒才突然掐断笑声,一连串地问他:你个四眼的养狗的二狗娃儿笑个啥子大卵子?你给是个二卵子的猪脑壳?我们现在就胜利了你晓不晓得?你马上就要蹬脚拍翅了你晓不晓得?……
乱了一阵,洋洋得意的三东巴阿牧扒被二东巴烟锅巴扶了下去。鼻涕胡子狗对狗养的二狗太君依哩哇啦地讲了几句鸟话,终于止住哆嗦的狗养的二狗太君用变了调的声音说:自从进入天石谷以来,我就严令手下不准多喝酒。今天我的手下所以会酒后无行,就是因为刚才那位很会笑、很能笑的三东巴阿牧扒先生,强逼他俩喝多了酒。夫人土司,我希望你能作出相应的处理。
夫人土司说:阿牧扒不是军人,也不是我土司府的下人。天石谷的男人没有几个不爱喝酒,以酒劝客,是尽地主之谊,我没有权利干涉,更不能作出什么相应处理。
狗养的二狗太君又抬头望天,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冷笑,说:好吧,了结之前,我还有两个请求,第一,哪四个人死、怎样死由我们自己决定。
夫人土司只说了一个字:行。禹三少爷补充了一句:那个打死四个人的鼻涕胡子狗,必须亲自当场死!
狗养的二狗太君说:三少爷请放心,他是罪魁祸首之一,当然必须亲自当场死,没有人能代替。说完,就开始对四个手下讲鸟话。狗养的二狗太君讲几句,四个狗头子就“嗨”一声,又立正又鞠躬。
禹三少爷不耐烦了,打断狗养的二狗太君说:有啥子话到阴曹地府再跟阎王老爷慢慢去讲,先讲你的第二个请求是啥子。
狗养的二狗太君说:我们想知道,那个美国飞行员是否还活着?
禹三少爷说:自己都快死了还牵挂别人活不活着,你真的是很有意思。你们五个狗头子中,能活下来的一个人会晓得答案的,等他也到了阴曹地府,再讲给你们听也不迟。赶快选吧,不然我就帮你们作主了。真是一伙不速之客,死起来也慢慢吞吞。
狗养的二狗太君说:我活,其他四个人死。请给他们准备几张草席,一把尖刀,然后解开他们的手,让他们自己死。
夫人土司说: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就对站在土主庙门前的几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