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即是解脱”、“精神永存而非形骸”意味的净化之音中,终于得到了慰藉与升华。

    湖面上,那些诡异的薄雾彻底消散。哭泣声也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那回荡在天地之间的、雄浑而充满希望的彝族古歌。歌声不再是为了对抗,而是为了送别,为了祝福。

    渐渐地,湖心深处,那“鱼骨祠”的意念场彻底崩解,化为无数细微的、闪烁着微光的记忆碎片,如同无数逆流而上的银鱼,在月光与歌声的沐浴下,缓缓升腾,融入浩瀚的夜空,与星辰同在。它们并未进入传统的轮回,而是以一种更本源的方式,回归了天地,其族群那份坚韧的生存意志,或许已悄然融入这片土地的气运之中。

    歌声渐歇,篝火依旧噼啪作响。湖面恢复了真正的平静,月光洒下,波光粼粼,静谧而祥和。所有人都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与宁静,仿佛心头一块压了许久的大石终于被移开。

    俄普阿木与众多彝族乡亲,向着赵清真深深鞠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赵清真还礼,心中亦有所感。此行,他并未出剑,亦未画符,而是借众生之心力,抚平了另一群众生跨越时空的伤痛。这或许,亦是“道”在人间的一种体现。

    异龙湖之患已除,他婉拒了村民的盛情挽留,于次日清晨,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