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半。”陈继先将信收起,“有人很小心,不留完整证据。但这也说明,衙门里确实有内鬼。”

    “李文忠?”赵清真想起市集上那一箭,“可他为何要救大人?”

    陈继先冷笑:“苦肉计罢了。他若不救本官,嫌疑更大。这一救,反倒显得忠心。但他没想到,本官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大人的意思是...”

    “回城便知。”

    众人返回扎西岗。市集已恢复秩序,李文忠正在指挥清理现场。见陈继先回来,他迎上前:“大人,刺客已全部擒获或击毙,商旅损失正在清点。”

    “李副使辛苦了。”陈继先淡淡道,“本官追捕黑狐头领马三彪时,从他身上搜出一封信,你可想看看?”

    李文忠面色不变:“哦?什么信?”

    陈继先取出信,却不递给他,而是当众宣读。听到信中内容,众人哗然。李文忠皱眉:“竟有此事?这内鬼实在可恶!大人,此事必须彻查!”

    “是要彻查。”陈继先盯着他,“李副使,你觉得这内鬼会是谁?”

    “这...卑职不敢妄断。”

    “本官倒有个猜想。”陈继先缓缓道,“能调动黑狐,能接触都司印章,能在本官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这样的人,朵干都司里可不多。”

    李文忠额头渗出细汗:“大人明鉴,卑职...卑职对朝廷忠心耿耿...”

    “是吗?”陈继先突然提高声音,“那为何在你府中,搜出了这个?”

    他一挥手,两个亲兵抬上一口箱子。打开,里面是账册、信件,还有与马三彪联络的密函。最上面是一枚印章——正是都司副指挥使的官印。

    李文忠脸色惨白:“这...这是栽赃!有人栽赃于我!”

    “栽赃?”陈继先冷笑,“这些信件上的笔迹,经比对与你平日公文一致。这枚印章,更是你随身之物。李副使,你还有何话说?”

    “我...”李文忠突然暴起,抽出腰间佩刀,却不是攻向陈继先,而是架在自己脖子上,“陈继先!你逼人太甚!我在朵干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一来就要夺权,我不服!”

    “放下刀。”陈继先平静道,“你若无辜,本官自会还你清白。”

    “清白?”李文忠惨笑,“进了诏狱,哪还有清白?陈继先,我告诉你,朵干的水比你想象的深!你今天抓了我,明天还会有张李文、李文忠!这里的利益,不是你一个人能撼动的!”

    话音未落,他手腕用力,就要自刎。

    一支弩箭射来,正中他手腕。刀落地,李文忠被官兵按住。

    陈继先收弩:“想死?没那么容易。你的同党,你的幕后主使,都要一一揪出。带走!”

    李文忠被押走,一路叫骂不绝。

    陈继先转向众官员:“朵干都司积弊已久,本官奉旨整顿。凡有与李文忠同流合污者,三日内自首,可从轻发落。若负隅顽抗,严惩不贷!”

    众官员噤若寒蝉。

    尘埃落定。赵清真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权力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李文忠败了,但正如他所说,朵干的利益网络盘根错节,真的能一网打尽吗?

    陈继先走到赵清真面前,抱拳道:“此番多亏道长。若非道长冒险取证,本官也难以这么快抓住李文忠把柄。”

    “大人言重了。”赵清真还礼,“只是贫道有一事不明。李文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因为你是变数。”陈继先道,“他的计划原本完美:挑起教派冲突,制造混乱,让本官焦头烂额,无暇彻查走私。届时他再‘挺身而出’平乱,巩固地位。但你的出现打破了平衡——你促成了噶举派与萨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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