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背,举着即将再次熄灭的火柴,踉跄地走向壁龛旁边一处更深的阴影。

    陈青忍着剧痛跟过去。

    那里,在湿漉漉的洞壁下方,有一小片相对干燥的岩石地面。地面上,散落着一些东西。

    几截烧剩的、颜色发黑的蜡烛头。

    一个摔碎了半边、边缘粗糙的粗陶小碗。

    几块颜色暗沉、形状不规则的矿石碎块。

    还有……一本被撕得只剩下几页、边缘卷曲焦黑、沾满了深褐色污渍的笔记本残页!

    张校长颤抖的手指向那些矿石碎块和破碎的陶碗,又指了指那本残破的笔记本,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肃穆和绝望:“看…苏梅…苏梅留下的…她找到的法子…对抗山主的法子!”

    火柴的光跳跃着,映照着张校长枯槁脸上那混合着巨大悲痛和最后一丝希冀的表情。他佝偻的身影像一尊风化的石雕,死死护着身后那堆散落在湿冷岩石上的遗物——烧黑的蜡烛、破碎的陶碗、暗沉的矿石碎片,还有那本被撕得只剩几页、沾满污渍的笔记本残页。

    苏梅留下的……对抗山主的法子?

    这句话像一道微弱却尖锐的光,刺破了陈青被剧痛和绝望笼罩的黑暗。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她不顾右眼窝那异物蠕动带来的钻心疼痛和不断渗出的污血,踉跄着扑到那片相对干燥的地面旁。冰冷粗糙的岩石硌着她的膝盖,她伸出那只相对干净的手,颤抖着抓向那本残破的笔记本。

    纸张粗糙、发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齑粉。上面布满了深褐色、早已干涸的污渍,像是血迹,又像是某种粘稠的液体浸染留下的痕迹。借着张校长手中火柴那即将熄灭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微光,陈青艰难地辨认着上面残留的字迹。

    字迹早已不复最初的娟秀。扭曲、潦草、疯狂!笔画深深刻入纸背,带着一种垂死者最后的挣扎和刻骨的恨意,如同用烧红的铁钎在石头上凿刻出的诅咒!

    “……没有神!只有邪灵!它盘踞在骨头里,在石头里,在每一寸土地下面!它的眼睛……无处不在!它在看!它在等!……”

    “……黄泉石!必须找到黄泉石!黑色的,冰冷的,像凝固的血!只有它能伤到它的眼睛!……”

    “……骨粉!被山主之眼污染过的骨头!烧!磨成粉!……以邪制邪!……”

    “……血!自己的血!活人的血!是引子!是钥匙!……混在一起!点在……点在……”

    字迹在这里变得极其混乱,大片的污渍覆盖了关键信息,纸张也被撕扯得只剩参差不齐的边缘。最后几行字,更是如同鬼画符,扭曲得几乎无法辨认,只能勉强拼凑出零星的词句:

    “…………月圆……洞心……祭坛………………眼睛………………封印………………否则………………所有人………………眼窟………………”

    火柴燃尽了最后一点光芒,“噗”地一声轻响,彻底熄灭。

    绝对的黑暗再次降临,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瞬间吞噬了石洞中的一切。苏梅那扭曲疯狂的遗言,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陈青的神经,在黑暗中无声地嘶鸣。

    黄泉石?骨粉?自己的血?月圆?祭坛?封印?眼窟?

    每一个词都像一块沉重的、冰冷的石头,砸进陈青混乱的意识之海,激起滔天的恐惧和更深的迷茫。这破碎的线索,指向一个比死亡更可怕的仪式!

    “看懂了吗?” 张校长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近在咫尺,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的呼吸急促而浑浊,带着浓重的绝望。“苏梅…她找到了路…可…可太晚了…”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那石头…那黄泉石…难找…太难了…就在这山洞深处…可那里…有东西守着…”

    山洞深处?有东西守着?陈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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