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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笑着坐下,只是和她简单聊了几句,年轻妇人苍白憔悴的面孔上,悄然晕开一抹血色。

    ......

    “真是稀客啊。”

    被一道道帷幕遮掩的龙榻上,传出懒洋洋的声音。

    韩王李元嘉只是站在不远处听着,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失礼而露出半点不喜。

    但说起武安的时候,就算是他压抑的再好,也还是忍不住愤懑,添油加醋了几句。

    他说天后故意指使这小贼冲撞本王,打的不是本王的脸,而是天家的颜面。

    “这是天后的原话?”

    隐没在帷幕后的男人依旧是那副没精神的腔调,韩王李元嘉这时候却熄了火,没有说“是的”。

    暗示归暗示,但你要是真的说出口,一个“挑拨离间”的罪名就随时可以砸到你头上。

    “呵呵......”

    “陛下,那小贼着实跋扈,不过是低品武官,便敢当街动兵......自太宗文皇帝以来,一直优待宗室和大臣,现在不说天后的事情,便是这小贼,如若不及时敲打一二,又怎能对得起太宗皇帝临终前的嘱咐?”

    穿过一道道帷幕,可以看到一名神情慵懒的中年男人正卧在榻上,他听着韩王絮絮叨叨的说话,有些好笑道:

    “那朕怎么听说,明明是天后已经下了明诏提人,而你却和几个大臣私下说好,一同当街阻拦差役和兵卒,不许押解人犯。

    现在听你这么说,倒像是她刻意过来踩你似的。”

    李元嘉顿时身子一颤,他听出了对方言语里的不满,当场把身子伏在地上。

    就算是李元嘉是宗室亲王,根本不用混官场的那些人情世故,但这时候也能清楚的判断出来。

    郝处俊,是肯定救不了了。

    天子居然对天后专擅用权等事毫无异议......韩王李元嘉想到这里,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我真傻,真的。

    这件事背后,极有可能不是天后在借题发挥打击报复,而是出自皇帝的要求!

    但自己毕竟已经答应了人家的要求,要是空着手回去,只怕颜面和威望都要狠狠折损一层。

    没奈何,韩王李元嘉跪在地上,立刻道:

    “臣只是觉得武氏子弟近日有些过分跋扈,且不说周国公等人贪财好色,便是这武安,亦是桀骜之辈。不管怎么说,他今日也是当街呵斥辱骂了臣,还险些对臣动刀兵。”

    韩王虽然是天子的叔叔,但话说到这里,他已经是无可奈何了。

    这事我不再插手,但你也得给我一个台阶下吧?

    惩罚一个小卒也不是难事。

    天子在龙榻上换了个更舒服的躺姿,嗯了一声,淡淡道:“这孩子确实有些不像话。”

    “召他入宫,朕要当面责罚他,再派人用廷杖打,让他几个月下不了床,叔父可满意了?”

    想起那个青年的跋扈嘴脸,李元嘉心里闪过一丝快意,却还是跪着,欲拒还迎道:

    “臣知陛下仁慈,不如此事便算了吧?”

    皇帝没有再说话,侍立在旁边的小宦官冷冰冰的开口道:“圣人说话,便是天宪,能容你更改么?”

    “臣有罪,臣有罪......”

    等离开大殿后,外面正有人在等他,赫然便是那位名叫薛震的紫衣宰相。

    “事情如何了?”

    “圣人说话,便是天宪。”李元嘉冷笑,压低声音道:“他一个臭走卒,这次就算是把天后娘娘请过来,也救不了他这顿皮肉之苦。”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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